第一千三百四十一节 已然别无所求了

 开完会黄麒麟见江晓月留下未动、所以先下楼了，徐总编未看出黄麒麟有留下谈话之意，此时还真以为他发扬风格呢。


 黄麒麟的话也有道理。徐总编说：“你有这样的风格，也好。不过这女子有傲娇之气，这样，你就先做上半个月，煞煞她的气，到时候再调换。”


 黄麒麟在心里暗摇头好笑。这老夫子看不惯江晓月，她是有傲色，却没有娇气；还有你这样不马上答应她，到时却弄个被别人疑是象是我不胜任副刊编辑似的。


 他说：“那好。”


 今天副刊的事情虽办好了，但黄麒麟也心有惭愧，自己的散文、小说之类确实是短项，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无怪乎江晓月不服气。


 骑车带织云回家。路上吹着春风、说着闲话。


 这每天忙碌，这轻松地骑行在上海夜晚的街头，就是两人最好的休息。


 回到家，两人又玩“指点鼻尖”的游戏，定出了谁洗衣服。


 游戏输了的洗衣物，赢了的加煤球烧水。


 忙完洗了手脚、铺了地铺，这时才算正式休息下来了。想看书了可以看书，想听广播的话，那个二手广播黄麒麟“调教”的还是没有杂音的。


 今晚开会回来较晚，这会儿忙完都快十点钟了。


 但两人也都想说会儿话。


 黄麒麟谈副刊的事情，这也是刘织云想了解的。听完她笑着说：“惭愧什么，你平时可抽时间练练散文小说这方面啊——”


 又道：“你却要好心让了副刊编辑，做着副刊本身就可以学习啊；再说半个月后被调换下来要被误解丢面子的。”


 黄麒麟说了自己自己的想法。说：“当然要先以为国家做工作为第一，丢面子就丢面子吧。小说散文什么的我是无缘了，不过我另有个学习计划。”


 织云问：“什么计划？”


 黄麒麟说：“我打算学日文——”


 他向织云讲了自己的想法。原来在《大陆新报》社里，日方有什么重大的活动，都是派的《大陆新报》的日本记者，《新申报》的中国编记还处于考察期，并不派予。黄麒麟想，随着时间的增长，是会得到参加日方这些活动的机会的，并不能只依赖于任梓明做翻译，能懂日文更好一些，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更多一些——最重要的是可以单独去参加，如果有什么任务，行动起来更方便。


 刘织云对此提出质疑。黄麒麟微笑道：“放心吧，《新申报》现在的发行量已接近了《大陆新报》，在前一段报道汪政府成立大典时，报纸的销量都超过了《大陆新报》了一倍；现在《新申报》增加了副刊，后面的发行量绝对稳超《大陆新报》许多的，毕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到时日方有什么重大活动，总社肯定会考虑派咱们《新申报》的记者参加的；况且汪政府已经成立，后面其伪国民政府与日方共同举行的活动一定不少，《大陆新报》总社的日本记者又不懂中文，肯定少不了咱们的，会日语能派上很大用场。”


 刘织云道：“你现在学，能来得及吗？”


 黄麒麟笑笑：“能学多少学多少，那现在不学就能来及吗？”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哟，都十点半了，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后天、后天咱们可以休息一天呢。”


 黄麒麟站起来，过去拉了灯。


 两人脱衣躺下后，黄麒麟的手握住了织云的手，轻柔地道：“睡吧。”


 “嗯。”织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对她来说，每天能坐在心上人的自行车后穿过大街小弄堂、晚上被他温热的手掌握着，就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别无所求了。


 未过两天，报社又有了重大活动的采访工作，是到南京采访汪政府的还都典礼。


 上次三月底是汪政府成立的建国大典，主要由汪政府出面举行；这次称为还都，是由日方和汪政府共同举办，旨在宣扬中日友好。


 《新申报》已打出副刊成立的广告，已有稿件投来，黄麒麟固定为副刊编辑，社里人手紧张，所以这次只能派一名记者前去。


 黄麒麟找了徐总编，主动请缨去南京。


 徐总编诧异道，怎会轮得到你？


 黄麒麟说，总编，反正再过十天我就要让位于江编辑，到时还落个我不能胜任被换下，不如趁此机会换了江编辑，我也能存些面子。


 徐总编听完笑了：没想到你竟想得这样多。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也是我疏漏的地方。那就这样安排吧。


 这样徐总编便宣布，安排了黄麒麟去南京采访，换江晓月做了副刊编辑，并告诉她：你先做，若做得好就固定下来；做得不好是要调换下来的。


 江晓月本想着这次和张奇峰相竞去南京的事情。上次没有派她，这次若徐总编再不派她，她可是不答应的，要同他闹上一闹的。谁知虽没有得到去南京的任务，但却意外得到了主管副刊的事情，两权相较，一个是暂时的一个是长期的，自然是后者更合心。


 她心中欢喜，笑着对徐总编说，您放心吧，我是会做得最好的。


 张奇峰心中不乐。他本是想同江晓月争去南京的事情，没想到还没争就被李渡横空夺去了，没给一点儿机会。想，平时也未见他有何与徐总编拉关系的举动，怕是暗里有巴结送礼的事情吧？


 虽然张奇峰心有城府，心中不快，面上并没有露出来。但还是被黄麒麟从他细心的动作中看出来了。心想，唉，刚拉好了一个江晓月的关系，又得罪了张奇峰。


 心里虽这样想，这也不是顾关系的事情。黄麒麟暂不管这些，第二天带了任梓明同去南京。


 四月底汪政府的这次还都典礼，是和日方共同安排的。


 黄麒麟和任梓明是先一天去的，还都典礼将于第二天举行。


 日黄麒麟去的当天下午，日方、汪方有限的几家报纸记者，被通知各派一名记者同去下关码头。


 乘车的时候，日本的一个大佐衔军官见《新申报》有两名记者，便质问通知了是一名，怎么来了两名。


 任梓明就做了解释，说自己是报社的编辑这次为记者的翻译。那大佐看了黄麒麟一眼，似有些看不起的样子，还是让他们两个上了车。


 黄麒麟明白那日本军官看不起的原因——他一定是在心里想，一个日本报纸的记者竟然不会日文？


 这让他心里也下定了要学好日文的决心。


 记者乘坐的车子，随同前面几辆小车到了江边。码头上有日本宪兵和汪政府的士兵列队保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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