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九节 每周难得休息的放松

 说到傅筱庵的事情，郭显声也挠头：“这老家伙防范得太严，真是滴水不漏。”


 陈恭澍说：“咱们也可以换一换思路，能不能从张啸林的事情上得到些借鉴呢？”


 郭显声明白他的意思，说：“张啸林的事情发生后，我也想过，可傅筱庵那个老狐狸，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能不从中得到借鉴？我想肯定会更注意这方面的，防范的更严。”


 陈恭澍说：“你先别急，咱们分析分析、商量一下嘛。”


 两人根据情报商量着。这傅筱庵府上别人似无可能，有一人倒很有希望。傅府有一个两代义仆，名叫朱升源，服伺傅家两代，很得傅筱庵的信任；家里虽仆从众多，贴身的只要朱升源，只防别人下毒。


 根据队员长期在虹口傅宅周围监视，这朱升源喜好饮酒，常去傅宅那条街上一家小酒馆；向酒馆伙计打听，这朱升源也是一个正直忠厚之人。


 陈恭澍道：“我看此人就可做此事。人再谁都不信任，总有老婆、朋友一两个相信之人；傅筱庵防范再严，也总要有一个相信之人，难道象朱升源这样的两代义仆他还不信任？”


 郭显声心中并不看好此计划，但他在这件事上一直未有突破，怕再挨批评，遂赞同了陈恭澍的想法。想反正是你陈区长的主意，傅筱庵的事情也算进行着，成不成过后终怪不到我头上。他只是说：“朱升源有机会是应该有机会，可也要想到为何得信任有机会，正因为是两代忠仆啊，能那样容易说服人家卖命吗？”


 “这不才合计嘛。”陈恭澍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两人合计，只有想办法以国家大义说服朱升源、再允他以重金和安全才可以。但这并不是说见了他说这些话就可以，还不知朱升源是否是有民族大义之人，再无交情之前，贸然开这口只怕派得人性命都能丢到虹口。


 陈恭澍发了狠，说要盘下虹口那家小酒馆，派几个队员在那里扮掌柜的和伙计，和朱升源套上交情后，再向他讲出实话。


 郭显声一听，心道，嗬，这回是下了血本了。


 陈恭澍对郭显声说：郭大队，这次我若下了大本钱做此事，你可要安排好人员来做好事情，否则我唯你是问！还要让这家伙再到上海当多少年市长、为害到几时！


 然而陈恭澍的想法在会计那里没有得到通过。


 现在上海潜伏区的会计换了，新换成一个陈姓会计。


 他不象前任会计那样只要是工作上的开支，我是尽全力支持。


 陈公计抱怨帐上的资金捉襟见肘，他精打细算还不够，哪有一下支出这样一笔大数目的资金；让陈恭澍上报总局，由总局为这项开支拨款。


 陈恭澍未敢上报总局，因为他心里也对这个计划能否成功没有底。


 他和郭显声商量。两人商议由二大队挑一名能说会道、会来事儿的人员，在虹口那儿租间房，常去那家小酒馆；想法与朱升源混得相熟，待时机成熟向他做动员工作。


 为了加强与秋田文夫的关系，黄麒麟每周六唯一的休息日，都根据秋田教授的时间安排两人小酌两杯，或是秋田义夫相请于虹口区“小东京”街的清酒馆，或是黄麒麟相请在租界内“一品香”、“锦江”等有地方特色的酒楼，品轻淡之黄酒花雕，点两三样特色菜肴；慢饮轻谈。


 秋田文夫将之称为“已渐成我每周难得休息的放松时光。”


 只是这样黄麒麟能陪罗曼的时间更少了，多亏有郭显声常替黄麒麟劝她，不然不知她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纵使郭显声派得那名干练队员天天去那家“恒顺堂”小酒店，朱升源也不是天天就去啊，虽说他是经常去的。


 现在不过进行到与朱升源坐到了一桌、两个“酒友”几杯后能天南海北地聊一通；言谈中能听出朱升源对傅家感情是很深的。


 郭显声焦躁。这日想着这事情，踱到厅里年后在西墙边凿的小壁龛前，拿了里面摆得小金佛下意识地在手里婆挲着——这虽是秀秀不待见的魏长亭送的，但她还是让人弄了个壁龛供上了；而郭显声是不信这些的。


 这时他脑里忽然跳出一个念头来。


 他忙放下小金佛，走到了电话机旁给上海警察局魏长亭办公室那里拨了电话。


 电话是魏长亭的勤务员接的，说魏处长不在。郭显声告诉他：你转给你们魏处长，说他义哥找，让他回来后给我回个电话。


 郭显声今天也不去自己大队了，让小紫重泡一壶茶，脱了鞋上了沙发，躺在那里抽着烟等。


 这一等直从中午等到下午两点多、郭显声的午饭都消化得差不多了，才接到了魏长亭的电话。


 那边魏长亭让手下人出办公室回避，这才给郭显声解释：“义哥，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我中午——”


 郭显声不耐烦听他的解释，说道：“行了，别说那些话了，找个地方见一面。要不你过来吧。”


 魏长亭知义哥是有事跟他商量，笑着说：“地方多得是，这样吧，咱们到公租界沪西‘小西’门口见吧。离你那里还近些。”


 “那好。”郭显声挂了电话。


 “小西”是“小西堂”，是公租界沪西越界筑路街上一家赌场；里面是赌带抽，没有嫖。


 郭显声出了门，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小西堂”大门口。


 他站在大门外等了有一会儿，魏长亭坐着局里那辆半旧的公车来了。


 魏长亭今天穿了一身西装，瘦瘦偏高的身材也未能将裁剪合身的西服撑起来。他留带的三名手下在外，和郭显声进了“小西堂”的大门。


 “小西堂”里面看场子的人认识魏长亭，问候了魏长亭，忙去通知了经理。不一会儿经理从里面赶来前面，热情问候魏长亭，问魏长亭想玩什么，伸手就要招呼人拿些筹码来。


 魏长亭制止了他，说不用麻烦了，来了没什么事儿，你给找间安静的房子休息一会儿。


 经理道“这有什么说的”，亲自带了魏长亭、郭显声到后面，领进一间装修和家俱均上等的房间。


 经理说他让人送些果品、糕点来、再泡一壶茶。魏长亭挥手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就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走时就不给你打招呼了。


 经理走后，魏长亭从里面插了门，在郭显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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