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如果他们不是一对，怎么反应如此奇怪？


 秦陌渊眯起眼，其实也有试探晏青玉的意思，在他看来，这少年虽然外表懵懂，可一眼便能窥出其中有伪装的成分。


 晏青玉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但如果这般大智之人想和裴明庭走近，那就不是他所想看到的了。


 晏青玉似乎被吓到，差点栽倒打翻酒杯，抬头却见到秦陌渊满眼的揶揄，顿时红了脸：


 “秦副将如果真有这份闲工夫，不若和裴兄一起花心思去找找裴望云的下落！”


 秦陌渊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沉声道：“十三年了，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晏青玉也知道，裴望云失踪十三年了，是以，镇国威武大将军殒命十三载了。


 只要裴望云一日找不到，裴明庭身上的枷锁就一日解不开。


 世人都劝诫彼此看开，但偏偏多是执迷，凉州铁骑是如此，连裴明庭自己也是。


 “裴望云是大将军的拜把子兄弟，当时我还是个十几岁的新兵，跟在他们后面，却也是见过他们和睦开怀的样子的。”


 秦陌渊说着，斟了杯酒再饮，似是想聊起当年的事。


 晏青玉立刻竖起耳朵，其实他早就好奇了，连带着拿捏出谄媚的架势，把酒壶端过去亲自给秦陌渊倒酒。


 “裴望云久负盛名，在江湖上有白衣玉剑的美名，听说他曾在长公主出巡的时候被长公主吸引，故而念出了那首为人乐道的诗。”


 雨湿轻尘隔院香，玉人初著白衣裳。


 半含惆怅闲看绣，一朵梨花压象床。


 晏青玉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裴兄的父母居然还有这么浪漫的一出。


 这儿子……不像老子啊。


 “皇上登基之后，长公主便有从龙之功，然而裴望云也不知抽什么风，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当，婚后又偏要从京城来到这边疆，后来大将军问他为何，他笑着说，总得挣个正经名声，才能叫惠安在京中女眷里挺起腰杆。”


 秦陌渊一杯一杯酒喝着，诉说着当年裴望云的各件事来，晏青玉指望他多多说，故而倒酒的速度麻溜儿快。


 但听着听着，晏青玉也察觉出一些奇怪，那就是从秦陌渊口中听到的裴望云，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甚至还带着向往和崇敬。


 但这向往和崇敬却在他聊起大将军死的那一日变了。


 “那一日，西凉的探子越过了西凉和凉州的界限，裴望云发现之后便去追了，大将军担心他一人遭埋伏，便带上队人马跟了过去。”


 晏青玉盯着秦陌渊逐渐发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


 秦陌渊看了他一眼，冷声回道：“然后，跟过去的士兵便看到裴望云抱着大将军的尸体从远处回来，大将军的尸体上还插着他的争春剑！”


 晏青玉愕然：“剑还在？”


 秦陌渊阴沉道：“并且他对杀害大将军的行为也供认不讳。”


 晏青玉彻底没了话说，只觉得这位白衣玉剑当时是不是失心疯了？


 “他一点都不想辩驳？他一心求死？”


 否则晏青玉怎么都想不通，杀人就杀人了，杀了人还这么耿直的自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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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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