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他求不求死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将他押送入京，打入天牢之后，这人应当便失踪了。”


 秦陌渊闷了口酒，嗓音越发沙哑。


 晏青玉狐疑：“难道进了天牢，裴望云就失踪了？”


 秦陌渊笑起来：“可不是吗，皇家一开始有心对外宣称裴望云越了狱，抓捕失败。”


 晏青玉皱眉，怎么想都有问题，既然裴望云要越狱，当初又为何自首？


 “你是不是想问，裴望云为何要越狱？他明明是自首的，对不对？”


 秦陌渊看出了他的困惑，冷冷笑道。


 晏青玉直觉其中牵扯甚多，都有点后悔开启了这个话题。


 秦陌渊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同裴望云结亲，是长公主不顾反对要求的，裴望云杀人落入大牢，是生是死，自然也是长公主掌控的。”


 晏青玉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该不会是长公主偷偷藏了裴望云吧？


 却听得秦陌渊继续说道：


 “长公主深受圣恩宠爱，她的驸马自然不能为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将军陪葬，但放出裴望云越狱的消息之后，她也知牵强，便又假模假样做了场戏出来，让人抓回来一个和裴望云长得差不多的人，不咸不淡地处了个死刑。”


 晏青玉听得心中问号连连：“你们怎知那人不是真的裴望云？”


 秦陌渊漠然道：“军中多的是与裴望云熟识的人，那人虽然与裴望云长得有九成相似，但到刑场上那般阴戾癫狂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是他，分明就是一个被割了舌头的替罪羊。”


 晏青玉沉默。


 人的性格的确不可能大变，所以按照这个说法，真正的裴望云应当已经被长公主偷偷藏起来，或者放出了京城。


 是以……裴明庭这么些年一直都在找他的父亲。


 秦陌渊已经喝得微醺，放下酒杯，伸手揉了揉晏青玉的脑袋：


 “你这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敢同裴明庭这匹豺狼为伍。”


 “你可知，我们其实也能释然，在那种情况下，他爹误杀了大将军并非不可饶恕，但偏偏他有个翻云覆雨搬弄是非的长公主娘亲，还有个不明是非的天子舅舅。”


 这话说得过火，但秦陌渊似乎并不畏惧。


 “大将军死后，凉州铁骑的半块虎符被皇上赐予到了长公主手中，有了这些作为依傍，他却每每傲慢地不受圣恩，惺惺作态还要去找裴望云……”


 晏青玉知道这人已经喝多了，不然不会大言不惭地说着“不明是非的天子”这种话。


 但他心思却极其平静，因为他知道，秦陌渊今日敢将他邀来说这些，就是笃定了他不会泄密。


 他的确不会。


 秦陌渊笑着停顿了下，缓缓说道：“他哪是要找他的爹，他是要让凉州铁骑，让京中那些人，都不得安宁，在我们的心上插刀子。”


 晏青玉放下酒壶，清声笑道：“秦副将，你今日喝得有点多了。”


 秦陌渊笑着摇头。


 “不多，不多，我十四岁的时候便能喝这么多了，那时候还趁他爹不在，将那小崽子灌得不知晨昏……”


 随即他笑意微敛，神情坚硬似铁。


 “但是你要知道，你若是铁了心地要跟在他身旁，他如今插刀子的人，都是日后要将你们二人置于死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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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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