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技术性调整
铸剑炉第二层，强度测试平台内，一副亮银色胸甲被挂在支架上。
透过插满表面的检测线路能够依稀看到，这副胸甲的内部结构复杂，似乎只是还没完工的半成品。
测试平台的灯光忽然熄灭，胸甲周围忽然落下厚重的钢板，将它完全隔绝在一片黑暗之中。
数根手指粗的透明导管内，缓缓流入一些发出金色荧光的液体，顺着胸甲上的接口注入其中。
胸甲上原本杂乱无章的内部结构，在黑暗中缓缓亮起金光，一些相互嵌合的结构瞬间摊开，发出金属摩擦的悦耳清响。
随着那些金色液体注入完毕，胸甲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光膜，内部结构之间迅速变动，弹出咬合结构，朝胸甲中央聚拢。
胸甲中央缓缓打开，露出一只半球状透明核心。所有咬合结构转向这个核心，金色液体在数秒之内将其填满。
被隔绝的空间内，金色光芒将黑暗完全驱散，耀眼得如同正午的太阳。
这一幕，放在正前方的摄像机拍下，投影到控制室的显示器上。
控制室内的所有人，安静地盯着那颗发光的核心，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成功了。”
坐在轮椅上的奥丁回头看了一眼林颂，那颗平时黯淡无光的独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感情。
是的终于成功了。
林颂双手捂着脸做了个深呼吸，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过去五天里，他被奥丁堵在实验室之中，没日没夜地实验着他的新构想。
起初并不算顺利，在接连炸掉两套设备之后，他终于掌握了诀窍，将能量循环系统的零件成功铸造，并挂载到奥丁提供的装甲框架上。
有了这次经验，他仿佛一下就找到了感觉，在接连数天之内，将整个能量循环系统里，所需要用到的全部强化零件一口气搓出。
今天，他终于重获自由了。
林颂望着发出光芒的驱动装甲，露出了母亲般欣慰的微笑。
就连旁边的陶老爷子，也满脸祥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你林颂！你创造了新的历史！”
陶老爷子双眼闪闪发亮，仿佛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洋溢出欣慰与振奋。
林颂斜眼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别这么看着我嘛！”陶老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承认，为了逼你加快进度，在维生装置里动了点手脚，加入不少让人保持清醒的东西……但我也在现场的好吧！你好歹还休息过，我一把年纪还不是五天五夜没睡了。”
是的，这个老头狠起来连自己都坑，这件事甚至连奥丁和霓裳都不知道。
“你坑我也就算了！甄思和沈茵茵可是无辜的，你这么搞不怕闹出个万一吗？”
林颂很想照着这老头的脸，狠狠地砸上几拳泄愤。
反正这里现在除了奥丁之外也没别人，相信他也不会指责自己殴打无辜老人。
何况这老头一点都不无辜。
林颂的眼神渐渐凶狠，吓得陶老爷子连忙赔笑：“别这么激动嘛！所以第一天之后，我不是找借口把她支开了吗？你看她刚才走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事也没有？”
“那甄思呢！他可是全程跟着我待足了五天。”林颂瞬间暴跳如雷，“最尴尬的是，这件事还是他发现的！我作为邀请他过来帮忙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他解释。”
“我知道这让你很尴尬，所以我用的这种兴奋剂，已经是副作用最小的一种……”
“什么？这东西还有副作用？”
“你没发现你现在特别暴躁么？这东西会影响情感判断，特别在受到强烈刺激之后，容易导致情绪极端化。但不用太担心，以你们的吸入量，过个两三天就会好了。”
陶老爷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撇下林颂便跑到控制台前，继续记录着从盔甲上反馈回来的各项数据。
林颂知道他进入状态之后，那怕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会对研究以外的事情无动于衷，便放弃了对他进行无意义的谴责。
“这些天辛苦你了。”
奥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林颂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转身看向他。
“你……你算是在感谢我？”
林颂有些摸不准他的脾气，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
奥丁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立即发出不屑的轻哼：“别把我想得那么蛮不讲理，满脑子想着如何攻击别人的家伙，除了蠢货就是疯子。况且我如果真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人，就不会带着第二战团反抗芬里尔了。”
“照这么说我还误会你了。”林颂耸了耸肩，“但我是不会道歉的，毕竟你确实很难相处。”
“随便你怎么说。”
奥丁摇着轮椅靠近控制台，拨开几个按钮，将强度测试平台的安全锁打开。
随着安全系统解除限制，第二层的强度测试平台缓缓升起，托着封存驱动装甲的箱子升上控制室所在的第三层。
陶老爷子将最后的数据上传到服务器，随手将控制台的监控设备全部停下。
“剩下的部分，我建议放在龙渊重工的0号实验室完成。”
陶老爷子将记录数据的储存器拔出，递到了奥丁面前。
“当然这要看你的意愿，如果你还信任我这个老师的话，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
奥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歪头看了一眼储存器，稍微沉默了几秒之后，伸手将它推回陶老爷子身前。
陶老爷子露出温和的微笑，拿起储存器塞进了外套的衣兜里。
奥丁的意思很明确，他也不会追问原因。
这对关系恶劣的师徒，似乎重新找回了往日的默契。
“虽然我不想破坏这感人的一幕……”林颂轻咳一声吸引两人的注意，然后伸手指向被奥丁放在桌上的通讯器，“不过那个电话似乎是霓裳打来的。”
今天一大早，霓裳就带着甄思兄妹离开，亲自护送他们穿过缓冲区返回城南。
照时间推算，她现在应该在返程途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要现在联系奥丁。
“霓裳，怎么了？”
奥丁打开通讯器，弹出的通讯窗口中，隐约能看到霓裳的脸。
她似乎身处非常暗的环境之中，连通讯画面都飘出雪花，而且过了好几秒，才渐渐听清楚她的声音。
“奥丁，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听到了，说吧！”
“十分钟前，众神羽翼的机动小队忽然出现在边界哨卡，他们还将前来交涉的应急小组小队拘禁，我觉得你们应该快点离开铸剑炉……”
她的声音再次模糊，随后通讯瞬间中断。
与此同时，整个铸剑炉控制室忽然警报声大作，显示器弹出未名粒子浓度的数据窗口，上面显示的数值疯狂飙升。
“什么情况？”
林颂茫然地看向奥丁和陶老爷子，却发现他们也同样惊讶。
就在他手足无措之际，老白在林颂身后悄然现身。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层层阻隔直达天际。
“又是这种感觉……和焚空降临那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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