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众神之下万事皆虚（1）
通往战略缓冲区的边境哨卡前，负责监视此处的应急小组成员被按倒在地，全身被地面伸出的石环牢牢扣住，只有脖子可以勉强转动。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支隶属众神羽翼的机动小队正在摆放某种设备，将六根四米多高的天线撑起。
这些天线的尖端聚在一起，组成等边六棱锥，正中央旋下的铁链上，用钩子挂着一只头朝下的水晶圆锥。
这怪异的造型，让趴在地上的应急小组成员略感茫然。
毕竟他们也没想到，这群人既然不惜跟应急小组起冲突，最后却搞出这个类似工程测绘的东西。
此时的天空越来越暗，靠近封锁区的那边甚至已经被阴云完全笼罩，与这边阳光明媚的天空形成诡异的割裂感。
忽然一阵狂风掀起，卷起的尘土将趴在地上那些人呛得疯狂咳嗽，众神羽翼机动小队却没有理会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悬挂的水晶圆锥上。
圆锥随风摆动着，凌空划出螺旋轨迹。随着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圆锥的摆动幅度却在减弱，到最后甚至完全静止般悬在正中央。
五名机动小队成员脸色凝重，似乎圆锥的悬停，代表着并不好的结果。
“粒子散播停止了。”其中一人盯着手腕上的通讯器，随口报出几个实时监测的数据。
人群中走出一名留着寸头的高大女性，从她的着装来看，应该就是这支小队的指挥者。
她朝远处眺望一眼，然后摆了摆手：“通知另外四支小队，告诉他们E点已失效，让他们朝南边继续推进。”
“那我们呢？”有人问了句。
“原路折返，清理所有痕迹。”
短发女人冰冷地回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萧杀。
“那他们呢？”
发问那人转头看向不远处那群应急小组成员，视线却显得十分冷漠。
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应急小组成员破口大骂，甚至威胁他们这是在向应急小组宣战。
然而短发女人却没有回头，背对着那群叫嚣的应急小组成员，抬手做了个下斩的动作。
反问那人嘴角露出微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阵骨肉被碾碎的闷响传开，痛苦的哀嚎和恶毒的咒骂渐渐平息，等周围重新安静之后，原本困住应急小组成员的那块区域，泥土仿佛完全翻转过来，唯有缓缓冒出的血水，透着一股阴冷和诡谲。
众神羽翼的机动小队开始收拾架势的设备，他们井然有序地各自分工，不到一分钟就将所有东西收好，顺势将留下的痕迹完全抹除。
他们路过那片还在冒着血水的区域，其中一名长发青年随手往地上一挥，周围的生长的杂草迅速朝这块区域聚拢，几秒之内就将这里变得和先前无异。
狂风渐渐平息，周围重新平静下来，除了那支正在远去的小队，其他一切如故。
……
铸剑炉的闸门在林颂身后缓缓关闭，外层交叠的钢板再次聚拢，重新变回他第一次看到的那副模样。
已经换上新义肢的奥丁将一只铁箱搬上卡车，顺手取下挂在卡车货仓一把砍刀。
那只铁箱里面封存着驱动装甲的核心零件，为了能够方便携带，他们甚至连支撑框架都直接拆掉，节省一些不必要的重量。
奥丁随手将货仓两块门板合上，将取下的砍刀双手举在身前，在刀柄的位置奋力一拧。
砍刀原本平滑的锋刃立即发热变红，在奥丁的操作下，沿着两块金属门板的缝隙划过，将货仓彻底焊死。
“搞定了。”奥丁反手将砍刀挂回后背，重重地拍在们班上。
陶老爷子从前面的驾驶室探出头，冲林颂和奥丁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然后重新缩回去发动卡车。
“你真的不跟他一起走？”奥丁看向林颂，对他留下来的决定感到意外。
林颂闻言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我去的话就要跟他一起回龙渊重工了，我可不想被人抓去切片研究。”
奥丁轻哼一声，似乎也听出了林颂只是在敷衍自己。
随着一阵抖动，由晶核引擎驱动的卡车无声启动，随后挂着一阵飞扬的尘土消失在远方。
“走吧！”
奥丁转身朝另一边走去，这个方向通往城市圈外围，霓裳最后一次通讯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他们必须前去确认她的安全。
林颂连忙跟上他的脚步，顺便把陶老爷子留下的定位器打开。
定位器的屏幕上显示出附近的三维地图，位于边界哨卡的地方闪动着一颗红点，那里就是霓裳最后出现的位置。
除了那颗红点之外，地图上还显示出相当密集的蓝色光圈，这些光圈像雨天池塘上的涟漪，不停地扩撒出现又转瞬即逝，还不时跳出一串数字。
这些蓝色光圈就是未名粒子聚集浓度，一旦超过某个界限之后，就会以这种形式显示出来。
林颂记得刚才出来的时候，这些能量反应的浓度还没有这么密集，这才十分钟不到，就已经翻了好几倍。
“情况有些不对。”林颂抬头叫住了奥丁，“周围的未名粒子浓度还在上升，根据陶老爷子的说法，到达这个程度之后，应该早就发生次元重叠现象了。”
奥丁停下脚步，抬眼朝南边那片昏暗的天空望去：“确实奇怪……不过现在研究这些的时候，霓裳很有可能已经被众神羽翼的人发现，那群家伙可不好对付。”
他说完便撇下林颂，自顾自地继续朝前方走去，脚步明显加快了不少，似乎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跟林颂磨叽。
“你说是就是啦！谁让你现在是老大。”
林颂收起定位器，发力朝已经走远的奥丁追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追上去，前方的奥丁忽然停下，反手掏出身后的砍刀，朝正前方挥出一记重劈。
砍刀的热能利刃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直接将地上一块花岗岩砍成飞溅的碎屑，由此可见奥丁这一刀攻击得有多急。
随着奥丁的攻击落空，一道灰色身影凭空显现，以诡异的角度侧身闪到奥丁身后，凌空划出一道寒光刺向奥丁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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