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副作用
众神羽翼总部，某个空旷明亮的房间。
头发花白长着西方面孔的老人眺望窗外，身后的显示器弹出一个通讯窗口。
“焚空，四头龙型S级荒兽之一，特有代号赤帝。根据远东支部资料库保存的作战记录，在此之前一共与它接触过3次。”
“第一次发生在十年前，焚空作为最先现身的S级荒兽，全歼装甲集群后离开，监视卫星拍到它返回位于XN陨星坑的次元缺口。”
“第二次发生在三年前，联合侦查小队进入大洋洲禁区深处，在R15地区与之遭遇，8名A级先驱者战死，S级先驱者荒箭重伤逃脱，带回部分观测数据。”
“第三次发生在一年前，隶属总部的S级先驱者十克到达禁区，与远东支部两名S级先驱者穿蚀及铸岚会合，并于S1地区成功将其讨伐，重伤的焚空逃回次元缺口蛰伏。”
“根据远东支部的最新资料，焚空在C137区域忽然出现，随后与S级先驱者玄石交战，不久后被玄石成功击杀，其晶核由远东支部回收。”
老者缓缓转身，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晶核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他们已经找到匹配的人选，并使其成功觉醒为先驱者。”
咖啡在杯子里晃悠，从边缘洒出一点。
“直接将S级荒兽的晶核拿去做同步测试？远东支部这群疯子……那颗驱动核心的持有者是谁？”
“远东支部首席技术顾问李启的小女儿。”
“李启？嗯，我知道了。”
老者将咖啡放回桌上，重新望向窗外。
敲门声响起，还没等老者回应，房门就被直接推开。
一道身影缓步走进，胸前别着一枚六翼炽天使徽章。
“你的申请我已经批准。”老者转过身来，“远东支部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来人躬身致意，沉默着转身离去。
……
和熙的阳光照进房间，柔和地打在林颂的脸上。
林颂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从沉睡中渐渐苏醒。
“你醒啦？不错，你是这批新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某个慵懒而不失风骚的声音响起，将林颂当场惊醒。
“老白！你没事？”
林颂猛地坐起，发现那个白发骚男人站在窗台前，左眼挂着单片眼镜，手上摊开一本封面写着拉丁文的古老手抄本。
他的黑色大衣上多了不少华丽的金丝刺绣，与先前那件破烂简直云泥之别。
“昨晚发生的事搞得我一头雾水，为什么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而且手上的伤好得也太快了吧！”
林颂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将完好无损的手臂展示给他看。
“这是吞噬能力的副作用。”老白随手将书合上，“晶核的能量被熔噬核心吸收后，熔噬核心就会获得晶核的特性。你昨晚吸收了旋角犀的晶核，自然就拥有了它的肌肉强化能力。至于快速治愈，那是熔噬核心修复10%后，临时产生的效果。”
“这不是挺强的吗？为什么说是副作用？”
“因为这个效果是半随机的，随着你吸收的能力越多，能力之间也会相互融合，最后会变成什么根本无法预测，说不定哪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长了两根……”
“行了行了行了！别再说了！看来我以后还是少用这个能力比较好。”林颂心里一阵恶寒。
“别想这么多了，来看看我新换的造型，品味还可以吧！”
老白抬手摆出一个英伦绅士的站姿。
“不错，挺骚的。”林颂随口敷衍，打着哈欠离开房间。
房间外就是四十平米的客厅，除了门口那边，其余三面墙全是书架，上面塞满各种铺满灰尘的文件和书籍，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整理过。
一间老旧的套房，满屋子吃灰的废纸，这就是父亲留给他的全部东西。
林颂的父母在他出生不久就离婚了，从他记事起就和父亲生活在这里。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没管过他，让他很小就不得不学会照顾自己。
然后在他八岁那年，父亲毫无先兆地失踪，只有每月收到的定期汇款证明他还活着。
由于父亲没有亲戚朋友，如果不是林颂早已习惯独立生活，或许根本无法活命。
不过从上个月开始，父亲的汇款忽然终止，林颂因此断了主要的经济来源。
“希望这个糟老头子只是单纯没钱了。”
林颂这么想着，将冰箱门掀开。
角落孤零零地立着一罐可乐，如同蜷缩在街角的可怜少女。
这是林颂最后的粮食，如果再搞不到钱，估计几天之后他的尸体就要上新闻了。
林颂灌下一口可乐，忽然想起昨晚带回来的那把双手大剑。
“对了！把它卖掉不就有钱了吗？”
林颂激动得将可乐罐直接捏瘪，连可乐流到裤裆里都没去管，屁颠屁颠地跑到沙发边，将大剑从底下掏出来。
“恐怕你要失望了。”
老白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林颂的笑容瞬间凝固：“为什么？”
“你先试一下它能不能用。”老白双手垫着后脑勺，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颂有些犹豫，但还是抽出一点驱动核心的能量，小心翼翼地朝长剑输送过去。
然而能量到达他的掌心便停滞不前，长剑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感觉林颂无比熟悉，之前那些熔炼的失败品就是这样。
“不会吧！好歹是S级荒兽，熔炼出的武器居然是废铁！”林颂无比失望，“我知道自己脸黑，但也不至于这么黑吧！真是白瞎了这么酷炫的造型，看来只能当工艺品卖了。”
“废铁倒不至于。”老白抬脚往剑身上踢了一下，“只是这把剑其他人用不了而已。”
“什么意思？”
“由于你当时同时发动了吞噬和熔炼能力，焚空的晶核被一分为二。一部分被那个小丫头转化为驱动核心，另一部分则熔炼成这把剑。”
“所以现在这东西只有李沐沁能用？”
“你也不用这么失落，好歹人家算是救了你。”
“我是在想，她家好像挺有钱的，如果我告诉她这个，应该能从她那里狠敲一笔。”
“好吧！是我多虑了。看来你有当无良资本家的潜质。”
林颂还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房间另一头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林颂！林公页！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吓得林颂猛地一激灵。
“还真是白天别说人，这位小姑奶奶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林颂有些手忙脚乱，连拖鞋跑掉也没管。
铁门在门轴的嘶吼中被拉开，李沐沁俏生生地出现在林颂眼前。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林颂满脸惊恐。
“以众神羽翼的资源找个人多容易。不过你放心！我妈说了，本姑娘现在是众神羽翼下属A级先驱者，连我爸都管不着我，自然没人敢监视我的行踪，不用担心你会暴露。”
“那你找我是要干嘛？”
“我妈让我带什么东西给你，但我出门时把这件事忘了，到了这边才想起来。不过来都来了，我也懒得再跑回去问。”
少女看着他眉目带笑，视线扫了一圈，不经意地落在他裤裆上。
“你尿床啦？”
李沐沁皱着眉退了半步。
“这是可乐！不信你舔舔！”
林颂弯腰准备脱裤子。
“我信！我信还不行吗？你不仅恶心还很变态好吧！”
“这真的是可乐……”
林颂视线一转，才留意到李沐沁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挑穿着宽松的机能风外套，兜帽下露出线条柔和的下巴，看得出是个年轻的女性。
林颂身高算是拔尖的，对方的身高与他不相上下，这样的身形在女性之中实属罕见。
“这位是……”
林颂见对方默不作声，隐约流露出一股高手气质，顿时肃然起敬。
“她呀！”李沐沁搂住那人的手臂，“我的临时监护人玄石，她听说你知道她的召集代码，所以跟过来看看。不过看样子，她好像不认识你，这就奇怪了……”
“玄石？”林颂瞪大了眼睛，“是个妹子！”
玄石身形微晃，用柔弱的声线小声说了句：“你……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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