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愤怒与杀戮
“什么样的灵魂就要什么样的养料。”
——王小波
“这兄弟刚刚脑子被导弹炸傻了，小文你以前不是护士吗？你看着他点，不要打他，要打叫我来打，你打不过。”奕彩走到小队面前，朝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说道。
“喵，喵喵。”小狸表示你好像也打不过吧。
“嗯嗯，我会看好他的。奕姐放心。”小文弱弱地点点头。
“哎呦我的奕彩大姐大，你什么时候当老大了？怎么傻子也往里面弄，还叫个人照顾他，我的好大姐，世界末日了好吗？你搁这发善心给谁看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小年轻阴阳怪气着。
奕彩走上前两步，打算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哎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了，今天赶不上撤离咱们就得去我公司在城外的研发基地，我这面容识别可别被你打坏了。”小年轻退后两步，连忙出声威胁。
“杨少祥，你再说两句我就把你头砍下来拿去面容识别。”奕彩摆了摆手中的长剑。
喵喵！小狸亦是作势要咬。
“大家不要吵，要互相帮助嘛。”老人发话了。
“一会拿了枪再到了公司，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他心里想着，恨恨地看向让他不爽的这个傻子，却发现叶新空洞的双眸正好在望着他，他不由得感到浑身刺痛，背上突然满是冷汗。
几人运气不错，在废墟里捡了几把九五式，给叶新也背了个包，装着满满的弹匣。
一路有惊无险，几人还算顺利地走到了目的地。
只见这研发基地大门的招牌上三种语言写着“辉日制药集团”，九炎文字还放在最下面！说是研发基地，看起来也就像一片大的厂房区域，唯一值得落脚的优势就是这三米高的围墙和这巨大的玻璃顶棚了。
杨少祥得意地打量一番众人，直到奕彩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他笑了笑，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满足，这才大摇大摆地前去开门。
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众人一走进去，就看见几个笑容满面的中年人迎了过来。“杨桑，你还活着，太好了。上次公司没让你来这里，后面我可担心坏了。你从哪里弄到的枪，这下我们可就更安全了。”
杨少祥摆摆手，心里高兴坏了：“这老东西以前老是指使我做这做那做坏事，现在看见我手里有枪就老实了，呵，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啊。”
说话的中年人又看了看众人，盯着叶新看了几秒：“诸君都累坏了吧，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阿海撇撇嘴，他打心眼里看不惯扶桑人。奕彩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于是也没有多想。
众人走到基地管理部的大厅，说话的那个中年人把杨少祥拉到别处，说是去叙旧。然后一个扶桑女人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是几杯茶水，众人不疑有它，主要是走了一路也确实是累了，就都喝了。叶新本来是不会喝的，但是小文看他不喝，还以为是他傻了不会喝水，给他喂了一杯。奕彩喝完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对茶道也算是颇有研究，总觉得这茶留在嘴里的回味怪怪的。
“杨少祥呢？他去哪儿了？！”奕彩开口叱问，门口杨少祥带着诡异的笑容和中年人一起出现。
“奕彩小宝贝，这么快就想我了？”奕彩刚想驳斥，谁知只感到一股天旋地转，晕了过去，而其余众人体质皆是不如奕彩，说话期间就晕过去了。至于叶新，他现在脑子都是休眠的，自然晕的更快。
小狸正要上前扑咬，谁知屁股一痛，昏了过去。
“八嘎！一只畜生而已，不会过一会用棍子打死吗？还用得着麻醉枪！”中年人大骂道。
“嗨依，我怕它抓坏主管先生衣服，所以就开枪了。”扶桑女人把小巧的麻醉手枪放进和服里，躬着身子小心解释。
杨少祥知道这两个扶桑人搁这说九炎话是在他面前显示地位呢，但是谁让他刚刚一不小心把枪落下了，只能陪着笑：“三木君不要生气，毕竟您这名贵的衣服和高雅的搭配，要是给这畜生抓坏了那确实也不美对吧。”
“呦西，还是杨桑会说话。杨桑，和你一起玩了这么多马，还是你的女朋友最让人想念啊。”
“都是那个贱人不识抬举，她估计早就饿死了，毕竟三木先生您的行业影响力可是首屈一指啊。”杨少祥附和着。
“首~屈~一指，杨桑，你要知道我现在也是首屈一指哇。”
“嗨！三木君永远的首屈一指。”三人搁这装腔做戏完，过来几个扶桑人把几人身上的枪和武器取下来，然后把奕彩等人和小狸拖进了一间厂房里面。
杨少祥有点难受——刚刚他虽然不是老大，但是好歹靠着手里有枪可以摆摆架子，现在好了，枪搁这谋划着谋划着没了，他又当狗了。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末日前他当狗当得爽快着呢。
太臭了，这是奕彩醒来的第一个感觉，人几天不洗澡的臭味混杂着奇怪的腥臭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睁开眼睛，扫视周围，四周是几个衣衫不整躲在角落双眼无神的女人，还有房间另一端一个正盘腿而坐的枯瘦老爷爷在打量着他们，而她的同伴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她的周围。小狸不停地蹭着叶新脸，想让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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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落于此种境地——奕彩此时心里烦躁的很。她看了看叶新，这个男人打架这么强，身子这么弱是吧，她直接站起就是要给他来一脚，就在此时，叶新伸手抓住她的脚踝，随后放开，站起身来，空洞的眼眸扫视着四周。这时其余众人也慢慢醒了过来。
这时打量着奕彩众人的枯瘦老人眼前一亮：“失魂症！”老人站起身激动地走过来，仔细地打量着叶新：“居然是古籍中记载的失魂症！太好了，那个小姑娘你让他躺下，我来给他看看病。”
奕彩一阵无语——这不是给导弹震得脑震荡了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像之前那样没有恶意地戳戳叶新额头：“躺下，治病！”而后叶新就乖乖地躺倒在地。
“其魂若失，神庭不存，隐于阳白，若有触动，如木如偶。确实是失魂症！没想到我白尚和居然死前能遇见这样一个病人！”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根银针。
醒来的小文见状连忙给叶新褪去上衣，白尚和先把了把脉，点了点头，然后稳健而舒缓地把针刺进叶新的穴位里，刺入最后一针后，白尚和一拍叶新脑门：“醒来！”叶新的眼睛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亮了一下，随后依旧是空洞无神。
奕彩看得屏气凝神的，结果是这个结果，她没好气地说：“我说老中医，你行不行啊？”白尚和不急不忙地取下银针收好。
“魂已回归神庭，就是得让他多看看以前认识的人或事物，他才会慢慢好。”
“说人话行不行？”奕彩没好气道，她虽然自幼习武，但对医道确实没什么兴趣。
小文突然激动地说道：“就是他的脑细胞已经重新活跃起来了，但是现在没有认知反应是不是。”
“对对对，老夫就是这个意思。”白尚和先赞赏地点了点头，又看下奕彩：“这位小姑娘，你不懂就不要质疑我们九炎医学好吗？”
奕彩撇撇嘴：“这里除了一只猫，就没有他以前认识的东西。”
白尚和沉思良久：“信生忆也，忆生信也。你们知道这个病人以前的人生理念吗？”
奕彩无语了，刚认识，不熟，谁知道这个傻子的人生理念是什么？
众人一阵失望，小文帮叶新穿好上衣，然后众人各自打量四周，看到四周双眼无神衣衫不整的女人，闻着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他们心中都已经是猜到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奕彩想要上前安慰，却发现这些女子看她的眼神都是惧怕的，显然是受了数不尽的屈辱。
众人都愤怒极了，这堆扶桑人居然还敢这样对待我们九炎人民！阿海一拳打到厚厚的铁门上，手指间渗出血来：“狗日的扶桑小鬼子！有种放你爷爷出去！我把你们全杀了！”叶新空洞的眼神扫过四周，眼底像是有一簇小火苗燃烧了起来，拳头不知不觉间握紧了。
“八嘎！吵什么吵！”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随后房门打开，几个荷枪实弹的扶桑工人把枪口对准他们，除了阿海和奕彩，小队里的几个人顿时都往后退了点。从几个工人身后，杨少祥得意洋洋地钻了出来：“奕彩，你福气不浅啊，三木君看上你了，你要是乖乖听话呢，就会比牢房里那几个女的好一点，你要是不听话呢，一会你会比她们更惨。”
奕彩哪能受这种气，正要出手，嘭的一声枪响，阿海的大腿上鲜血如注。“狗东西，你不怕我是不是？”杨少祥又看向奕彩“看见没有？你还想动手？”这时小文扯了扯奕彩的衣角，奕彩回头，看见小文偷偷指着的叶新，只见叶新拳头握得死死的，正在渗出血来。奕彩大脑飞速运转，之前老中医说的话快速地在她耳边过了一遍，她灵机一动：“不要！你们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啊！”
杨少祥傻眼了：“我没对你怎么样啊？”
不等他来得及解开疑惑，一个影子在他面前闪过，他周围那些荷枪实弹的扶桑人一个个身首异处，脖颈是硬生生被抓裂开的！鲜活的血液喷了他满头满脸，他浑身颤抖着趴在地上，胯下一凉，竟是尿了。“留着你，一会问你几个问题。”叶新又看向奕彩：“别让他死的太早。”随后走出门去。
叶新脚步沉重地走在厂房过道里，他走过厂房的一个个隔间，从房门的小窗见到的一幕幕都在让他的灵魂愤怒地颤抖着，有两三个隔间像屠宰场一样——只不过被屠杀的不是猪，而是人！九炎人！有一些隔间里面是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一些隔间里面是身上插满了管子的小孩！他们囚禁折磨着几十个九炎人！小狸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它虽然不知道叶新看见了什么，但是它能清楚地感觉到叶新欲要大开杀戒的愤怒。
至于走到了厂房的尽头，门是开着的，看来这些扶桑人以为他们占尽优势，万无一失。叶新走出厂房大门。“八嘎！”一个扶桑守卫正要开枪，叶新抓住枪管，直接扭弯，一脚踢向那守卫的下体，只见那守卫脸瞬间就红得像煮熟的大虾，然后嘴角溢血，没了生机。叶新没有拿枪，用枪打死这些扶桑鬼子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
叶新走向管理部，一路上把所看见的每一个人扶桑人都狠狠地虐杀，撕裂，掏心，乃至于硬生生扯下头颅，鲜血淋在他的身上，像是在给他的灵魂降温，让他舒服极了。这时一个黑衣黑裤黑面罩的人拿着叶新的刀从管理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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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杀弱者不是强者的作风。”
“那你们是怎么对待厂房里的那些人的？”叶新冷冷地反问。
“就像我用你的刀代替了我曾经的刀一样，好的代替坏的，弱肉强食，这是自然规律。”忍者恬不知耻地说道。
“杀你们的普通人就是我作风不对，你们杀我们的普通人就是弱肉强食？”叶新冷冷地笑着“那么我的刀？好用吗？”叶新双腿蹬地，冲上前去，忍者举刀要砍，叶新贴近他身前，伸手抓住他手臂，用力一扯——忍者拿刀的手臂被齐根扯下。
“啊，八嘎！八嘎！”忍者痛倒在地，叶新一脚踩塌他的口腔。
“闭上你那喷着狗话的嘴！我会让你多活一阵子，好让你看看什么叫弱肉强食。”把手臂丢开，刀拿在手上，继续向前走去。
叶新走进管理部，刚打开门，三个管理层中年扶桑人拿枪占据着几处有利位置，哒哒哒哒！子弹泼洒过来，叶新挥舞着手中的刀，舞地密不透风，刀上传来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其实有好些子弹打在叶新身上让他血流不止，但他居然奇迹般的没有感受到痛苦。依旧是愤怒占据着他的心神，无穷无尽的愤怒。
开枪的声音默契的戛然而止，几个中年人手忙脚乱地换着子弹，叶新冲上前去把略微靠近的两个人手脚打断，然后走到已经上好子弹的最后一个中年人面前，伸手抓住枪管：“开枪啊！”叶新双眼通红地盯着他，中年人全身颤抖着，身上传来一阵排泄物的臭味。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叶新慢悠悠地把最后一个中年扶桑人的四肢寸寸打断，刚打到一半，一阵细响传来，叶新偏头一躲，麻醉枪的子弹扎在中年人身上，那本来正痛不欲生的扶桑中年人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叶新走到那个开枪的扶桑女子面前，冷冷地看着她：“杀过九炎人吗？”那扶桑女子摇摇头，“以前对着九炎人开过麻醉枪吗？”扶桑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叶新摆摆手：“你走吧大姐，我不杀女人。”
扶桑女子低着头往后退着，就在她退了三步要转身之时，叶新一刀把她的头砍了下来。
她居然以为自己算人？
只见她头颅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能这样轻松地死，也算一种幸运。
叶新走到外面去，坐在管理部的门前，浓稠的鲜血快要使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来。他就这样坐着从傍晚直到前夜，身上的子弹慢慢地被自愈的伤口挤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久违的星星，笑得像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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