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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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身子挺了两下，貌似有点哽咽，被我这么捂着，差点没给闷死。
片刻之后，她大概是给我捂得有点呼吸不畅了，这才稍稍消停一点，反抗得不那么激烈了。
我连忙说道，“别喊，现在你这地方出了人命。你这一喊，一旦把官面儿上的人招来，说都说不清楚。”
这个女人也是怕极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点点头，表示不会喊。
我这才缓缓放手。
哪个女人长舒一口气，身体紧张的有些瑟瑟发抖，“我——我真的是良家妇女，你——不要吃我。”
我惊愕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弄死那厮事后的情形，着实有些吓人。
别说那个女人，此刻想想，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于是啐出嘴里的血沫子，“呸呸，你不用怕，我不是妖精，也不吃人。”
说完之后，寻摸着一个木桶，用瓢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这才觉得嘴里的腥臭味淡了一点。
有道是猪血腥，人血臭，这会儿我才知道，人血他妈又腥又臭，黏在嘴里，跟他妈火烧似的，难受至极。
不过这水多少有点清香味儿，我心说这到底是山城的水，是比我老家的河水清甜多了。
那个女人直愣愣地看着我，“军爷，您慢——慢点喝。”
刚才我跟那贼的对话，这个女人听的一清二楚，显然是拿我当了逃兵了——实则，我这会儿跟逃兵实在没什么两样。
我拨浪了一下脑袋，“没事，我就是冲冲嘴里的血腥味，水越凉越好。”
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不是，你喝的那个是——”她咽了一口吐沫，“是我的洗澡水。”
乍听她这话，我一口水反呛进鼻子里，几乎没把我给呛死，“你——咳咳——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喝的这么甜——没——没敢说。”那个女人说完之后，向后退了一步，大概是怕我恼羞成怒。
我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比喝了人血还难受。心里不由骂道，我说他娘刚才喝的时候怎么会有一股子味儿，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你们家洗脚和洗澡还分开做啊。”此时我真的有些恼火。
那个女人怯懦了一下，“有——有脚气，先前那个泡脚的，是药水。”
我干咽了一口吐沫，顿时就觉得嗓子眼儿里一阵发痒。
不过刚才这一番折腾，缺水缺得要命，这一下喝下去，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我干呕了几声，实在没奈何，再加上肚子上那种痉挛的感觉，还在继续，于是瘫坐在那里，慢慢缓劲儿。
这会儿感觉先前那种疼痛如潮的感觉已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一股子的痉挛。
不过这种痉挛之间，总算是有所间歇，我也好歹能忍住了。
大概是水的作用正在渐渐消退，鬼脸传出来的叫声也渐趋渐缓，声音慢慢变小。
那个女人诧异地看了我半晌，“军爷，我听到你娃叫声了，你——是不是快生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说他娘的要真能把这个鬼东西生下来，我还求之不得呢。
于是缓着劲儿对她说，“有火吗，给我烤一下。”
她愣了一会，“有，有。”
说完转身就走，等她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手里赫然是一盏煤油灯，“军爷，现在只有这个，你就凑合着用吧。”
我苦笑了一声，心说人要是点儿背了，喝凉水都塞牙。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一伸手，将煤油灯烤在肚子肚子前。
煤油灯的玻璃罩被灯芯烤热，温度很快就传到我的身上。
随着时间推移，衣服越来越干，我身上那股子怪异的味道也随之散开。
先前在丛林里的时候，闻到陆远身上传来这股味道，还觉得有点儿恶心。
此时自己身上也开始散发出这种味道，我竟闻着有点上瘾。
那个女人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子怪味，于是捂着鼻子问道，“军爷，你的肉莫不是烤熟了。”随即又指了指那盏煤油灯，“还是把那东西拿远一点吧。”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片刻之后，肚子上的那块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那种痉挛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我情知道再继续烤下去，恐怕还会出其他状况，于是连忙将煤油灯拿开。
这一烤一干，差不过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那个女人先前还是好奇，渐渐的看的没兴致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房子里还躺着一具尸体，于是伸手指了指那贼，“军爷，这个——”
说着话，她就做了一个报官的手势。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摇摇头说道，“不成，这种事儿到了官面儿上，你就更说不清楚了。况且这人身份特殊，不但是惯盗，而且还是个逃兵。官面儿上的人追究起来，你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
那个女人被我的话给吓到了，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一样，“那——那该怎么办哪，总不能让他烂在我房子里吧。”
我顿了顿说道，“趁天黑扔出去，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那个女人显然还有点怕，“能成吗？”
“你家有油布吗，把尸体包一下，不然流了血，官面儿上的人顺藤摸瓜也能找到你这儿来。”说话间我一骨碌站了起来，“没事儿，这种事我见过了。一没苦主儿，二没凶手，时间长了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那女人听了我这话之后，竟然吓得一缩。
我蒙瞪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我这话说得，貌似有点做惯了这类勾当的样子，大概是把这个女人给吓到了。
于是安慰她道，“前线一仗打下来，多是尸体没见过，这个根本不在话下。”
实际上，我这话说的，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但是此时对着一具尸体，那个女人的脑子好像也不十分好使，竟然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我去找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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