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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除了楚熹, 楚家人各个都长得很敦实,老四高低也是个小胖子,那兵士用一只手臂将他拦下, “嗬”的一声低吼, 想要把老四拎起来,扔到外面去。


 可老四两条小短腿拼命的蹬着, 又岂是兵士说扔就能扔的, 何况老四嘴里还一个劲的大喊着:“姐夫救命啊!你敢欺负我!回头我让我姐夫收拾你!”


 这话说的可厉害了。


 那兵士心想,等薛帅一过门,不就是这小子的姐夫吗, 他得罪了薛帅的小舅子,能讨到什么便宜?


 正当他犹豫着, 司其从里面跑了过来, 嘴里唤道:“放下放下, 大喜的日子,都斯文些!”


 司其是薛进的传声筒,司其的意思便是薛进的意思。


 兵士忙将老四放下, 老四脚一沾地, 就蹦着高的往里面冲。


 “四少爷急着进去做什么,今日你成婚?”司其随手把老四搂到怀里, 之后便再无话了。


 廖三一看,心中了然。


 这门还得堵,得斯文点堵。


 他扭过头对楚熹道:“少城主听见没, 大喜的日子, 斯文些, 你敢楞往里闯, 就别怪我廖三不客气了, 薛军大营可就在几百之外。”


 哎。


 楚熹暗暗地叹了口气。


 她出门迎亲前还以为薛进顾及面子,不会闹出太大动静,一准消消停停的坐上花轿,没成想半路杀出个廖三。


 能怎么办呢,正如廖三所说,她要娶的是西北王,不是寻常人家小媳妇,那还不得过五关斩六将。


 就认了吧,忍这一时海阔天空,退这一步风平浪静,等回到安阳,到了她的地盘,哼哼,她有的是机会扳回一局。


 楚熹思及此处,继续抬脸赔笑:“廖三爷哪里话,方才都说过了,我是明媒正娶的来迎亲,又不是大张旗鼓的来抢亲,我不闯,幼弟不懂事,让廖三爷见笑了。”


 大庭广众之下,楚熹这么捧着廖三,让廖三感到非常得意,腰板挺得更直,很大声道:“作不了诗,喝不了酒,那也好办,这么的,只要少城主一口气说出薛帅十个好,就免了这一杯酒。”


 “那个那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楚熹掰着手指头,绞尽脑汁的想,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蕙心兰质,贤良淑德,心灵手巧,通情达理……”


 老二在旁边戳了楚熹一下,低声道:“错了错了,这是大哥夸大嫂的话,你也拿来用。”


 啊,怪不得她越说越顺溜呢。


 廖三虽没读过书,但也听出不对劲:“这是薛帅吗?”


 楚熹斩钉截铁:“当然是了!他在我跟前!就是这样的!”


 “……行吧,勉强算少城主过关。”


 “那我可以进去了?”


 “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廖三邪恶一笑,阴阳怪气道:“早知少城主跑得快,我手下有个号称飞毛腿的小弟,你只要赢了他,就可以进去了。”


 “好!怎么比!”


 “看到那根绑着红绸的大树没有,你俩同时跑过去,摸一下树,谁先回来就算谁赢。”


 楚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瞠目结舌:“这也太远了吧。”


 廖三满脸无所谓:“少城主若输了,可是要罚酒的。”而后高呼道:“飞毛腿!”


 飞毛腿应声出列,他年岁不大,身量纤瘦,看着就很轻盈的模样。


 楚熹笃定自己是跑不过他。


 想也是,廖三怎会那么容易就让她过关呢。


 得用点特殊手段了。


 楚熹假借着活动筋骨,在心里暗暗盘算,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干掉飞毛腿。


 廖三只给飞毛腿加油打气:“若叫她一个女子赢了你!你这飞毛腿的名号就白叫了!”


 待二人齐肩并立,廖三那边的兵士大喊:“飞毛腿!飞毛腿!”楚熹这边的城卫也大喊:“少城主!少城主!”


 其如雷贯耳,穿云裂石之威势,堪比两军战前叫阵,连白岗庄内的李善都不禁出来凑热闹,薛进自然也坐不住。


 他身着嫁衣,站在屋顶上遥遥远望,模模糊糊的瞧见一个小红点,心知那是楚熹,哼笑一声,觉得楚熹为娶他回安阳大费周折,他挺有面子。


 廖三说得对,人家一来接他,他就跟着走了,实在太掉价。


 但凡楚熹知道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定要骂廖三一句:“好好的薛进硬让你给忽悠瘸了!”


 “我数到三就跑!”廖三用力的挥着胳膊道:“一!二!三!”


 楚熹虽没有学过武艺,但腿脚确实不慢,廖三话音未落,她便像一只离弦的箭“嗖”的冲出去,飞毛腿起跑较她晚一些,可比她更快,眨眼之间就杀到了她身前。


 后头一众城卫喊的撕心裂肺:“少城主!少城主!”


 楚熹真闹不明白了,这是大婚还是运动会,不管什么,都得讲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吧!


 飞毛腿作为廖三的小弟,丝毫不跟她讲友谊,只拼尽全力的往前跑,想把她远远甩在身后。


 楚熹眼看自己要输了,忽然开口道:“你别逼我炸你!天地玄宗!万气根本!”


 楚熹这咒语在军中传播甚广,深入人心,那飞毛腿年纪轻轻,无官无职,平日接触的大人物只有廖三一个,廖三也不会同小弟们讲解火药的奥秘,因此飞毛腿一听咒语,真以为楚熹要炸他,立时偏离了路线,玩命的朝远处跑。


 廖三被气得跳脚:“你傻啊!她吓唬你呢!快回去!”


 飞毛腿听见廖三的提醒,方才反应过来,而此时楚熹已然摸到了大树,像一匹脱缰野马,不遗余力的往回狂奔。


 飞毛腿到底是飞毛腿,哪怕多跑了一段路,也很快撵了上来,和楚熹只差三两个身位。


 两伙人呐喊的更来劲了。


 “少城主!少城主!”


 “飞毛腿!飞毛腿!”


 屋顶上的薛进望着那小红点,也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掌。


 楚熹是真怕廖三再出什么幺蛾子,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终于在飞毛腿之前到了终点。


 城卫们齐齐欢呼:“少城主好样的!”


 廖三瞪了含羞带愧的飞毛腿一眼,硬着头皮道:“你使诈!不算!”


 楚熹扶着膝盖,喘着粗气,抬起头道:“那不管,反正,我赢了。”


 众兵士齐声喊道:“使诈不算!”


 众城卫也脸红脖子粗:“你们耍赖!”


 老四一瞧这情形,就知道后面准还有阴招,趁着司其不注意,挣脱他的手臂扭头跑进了庄子里,没几步就看到了屋顶的薛进,赶紧凑过去道:“姐夫!你让叫他们别再刁难姐姐了!”


 薛进偷看被抓包,也不尴尬,纵身一跃便从屋顶跳下来,随手拨拉老四的脑袋,淡淡道:“这不叫刁难,旁人成婚都有这一遭。”


 老四像个大人似的语重心长:“那也不好太过了,廖三他们可以拍拍屁股甩手走人,姐夫还得跟姐姐过日子呢,若姐姐真不高兴了,把气撒在姐夫身上怎么办啊。”


 嗯?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薛进自幼熟读兵书,心计城府远胜常人,但这等俗事里的人情世故,他到底接触不多,甚至还不如老四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


 皱着眉想了想,随手招来不远处的兵士,冷声吩咐道:“去告诉廖将军,差不多得了,别耽误吉时。”


 那兵士领命,匆匆跑去知会廖三。


 廖三失了尚方宝剑,颇为懊恼,可面上不显,仍装大爷似的:“得啦,看在少城主大喜的份上,咱就放她一马,欸!放归放!红包可得给到!不然也不能叫你们过去!”


 楚熹如获大赦:“红包好说!二哥!给弟兄们分一分红包!”


 既然楚薛两家定了要联姻,从前那些恩怨就得想法子化解化解了,不然总融不到一块去,难免有磕绊,因此老爹是下了血本,准备了上万两白银做红包,一封就有一两之多,快赶上普通兵士一个月的军饷了。


 兵士们拿到红包,态度转换的是翻天覆地,方才还不情愿楚熹进门,这会就欢喜鼓舞的送他们薛帅出嫁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话一串接着一串。


 薛进:“……”


 楚熹跑那一来回,累的是半点力气也不剩,甚至没心思欣赏穿嫁衣的薛进,只默不作声的将“传宗接带”塞到他手里,牵着他往花轿上走。


 楚熹这般闷声不吭,在薛进看来就像是不高兴了。


 薛进紧抿着唇,暗暗腹议。


 诗没作,酒没喝,说他十个好也说的颠三倒四,不过跑了几步道而已,就敢大庭广众之下摆脸色给他看?


 哼,要是换他去迎亲,作诗喝酒保管都不在话下,跑几步又算得了什么。


 薛进越想越生气,不等楚熹给他掀轿帘,便沉着脸自己钻进去了。


 薛进这反应,楚熹是真没觉得哪不对劲。


 寓意“传宗接代”的这根红带子,搁西式婚礼上就相当于手捧花,细想一下,薛进一个大男人,穿着婚纱,拿着捧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会生气实属人之常情。


 楚熹爬到马背上,心中略有些忐忑,怕回安阳城后那帮小孩会喊什么“新娘子来喽”,若真如此,薛进极有可能扛着花轿连夜逃离安阳。


 幸而迎亲队伍一进安阳城便热热闹闹的放起爆竹,孩子们只顾着玩,倒没人再喊新娘子。


 在城里绕了一圈,花轿赶在吉时前返回城主府。


 楚熹在喜娘的吆喝下来到花轿前,按照喜娘的吩咐抓了一把白米拍在花轿顶,喜娘便道:“米筛罩轿头,夫妻通透流!”紧接着又小声道:“少城主,快踢一脚轿门,使点劲。”


 喜娘是城主府的老嬷嬷,理所应当的向着自家少城主,要楚熹给薛进一个下马威。


 安阳城其实没这习俗,老大成婚那日就没有踢轿门。


 楚熹犹豫片刻,抬起腿在轿门上用力蹬了一下,花轿一晃,里面跟着传来“咚”一声。


 安阳没踢轿门的规矩,西北可有,薛进太清楚什么意思了,二话不说的回踢一脚。


 喜娘不高兴,撺掇道:“少城主再踢一脚。”


 楚熹长叹口气:“算了吧,花轿一会踢碎了,不吉利。”


 喜娘无奈,扬声唤道:“乾纲振作!坤纲树立!相待如宾!夫妻和美!”


 花轿踢完,该请薛进出来了。


 薛进也不用人请,仍然是自己掀开轿帘,大大方方的、从容不迫的站到了一众百姓眼皮子底下。


 围观的百姓见他这身衣裳,免不得掩唇讥笑。


 楚熹都替薛进尴尬,清了清嗓子,攥紧红绸带,领薛进入门。


 不知喜娘是不是故意的,竟在二人踏过门槛时高呼:“新人入门来!添丁共进财!”


 楚熹实在没憋住,轻笑出声,笑完,赶忙偏过头去看薛进,担忧惹怒了他,再毁了这场婚典,那城主府丢人可就丢大了。


 没承想薛进脸色比起先前还缓和一些,只拿眼角余光斜睨着她。


 二人一路跨火盆,踩小人,在喜娘花样百出的吉祥话中走到堂上。


 老爹已在此等候多时,廖三司其崔无等人也挤进来凑趣,这厅堂里呜呜泱泱四五十号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没一个真心祝福这对新婚夫妻。


 连楚家那位快八十岁的三叔公都知道,这是乱世之中充满利益的联姻。


 “一拜天地!”


 终于要拜高堂了,只要顺顺利利的拜完高堂,就再不怕薛进作出什么幺蛾子了。


 楚熹如此想着,默默的转过身,跪在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喜毯上,满怀真诚的对着老天爷磕了一个头。


 “二拜高堂!”


 楚熹又转回来,看向略有些坐立不安的老爹。


 显然,老爹也担心薛进会在这节骨眼上耍脾气,毕竟他还是薛统领那会脾气就够大了,何况此刻贵为西北王呢。


 出人意料的,薛进相当配合,跪地,磕头,起身,一举一动完全随着楚熹的步调。


 楚熹真是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


 “夫妻对拜!”


 心中大石落地,楚熹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侧过身看着薛进,眉眼弯弯的朝他一笑,继而如致谢一般深深向他鞠躬。


 薛进一愣,没能跟上,迟了一步弯下腰去,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也笑了。


 “送入洞房!”


 楚家女眷少,姨娘们不必说,轻易不出来,窦十一娘还是新妇,也不好抛头露面,只喜娘和一众丫鬟送他俩进洞房。


 薛进没盖头,揭盖头的环节自然省去了,丫鬟用小茶盘端来两杯合卺酒,那两杯酒之间系着一根红线,寓意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楚熹接过酒杯,想着要和薛进交腕,有点尴尬,便说:“也没外人看着了,就这么喝吧。”随即托着酒杯一饮而尽。


 薛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当啷”一声将合卺酒扔回茶盘上:“没外人看着还喝什么。”


 “哎,都洒了,多浪费啊,老爹说这是我生下来时藏的女儿红,就等着我大婚的日子拿出来喝呢。”


 “……”


 喜娘没想到合卺酒进展的这么不顺利,但仍然尽职尽责的端来一大盆花生红枣桂圆莲子,一边说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一边往他俩身上丢,要从他俩身上砸过去,铺的满床都是才好。


 楚熹被砸疼了,想跑,薛进一把抓住她,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躲到她背后去,那些果子劈头盖脸的全砸在了楚熹身上,楚熹双手捂着脸不由怒道:“你是不是人啊!轻点轻点……”


 喜娘还是挺希望楚熹能早生贵子的,砸的一点不留情。


 心中暗暗想到,要有了孩子,这孩子就该姓楚,和他们薛家没有半点关系,反正和薛进没关系,薛进爱躲就躲吧。


 礼毕之后,该出去招待宾客了。


 今日来安阳吃喜宴的有不少薛军将士,这些人楚熹可招待不了,只等薛进更衣,和她一块出去。


 安阳和薛军打了好几个来回,双方都有一定的死伤,迎亲那会还好些,一坐下来,一喝上酒,两拨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你讽刺我一句,我回呛你一句,可谓针尖对麦芒。


 楚熹有点犯愁,凑到薛进旁边道:“不会打起来吧?”


 三十万薛军,有将近十五万都是丘州合州常州的杂牌军,刚收入麾下时都难免闹腾一阵,薛进早习以为常,心知这帮人顶多嘴上逞逞能,不敢随便动手,却也不开口让楚熹安心,瞥了她一眼,与几个将士喝酒去了。


 楚熹心一直悬到散席,把楚家的宾客都送走,方才缓缓落下。


 折腾一大天,她早筋疲力竭,不等薛进,先回了房。


 冬儿看她一个人回来,问:“姑爷呢?”


 “还在门口送客呢。”


 “那小姐先去沐浴吧,水都备好了。”


 楚熹洗了澡,换了寝衣,拨开那满床的花生红枣,舒舒服服的躺上去:“天啊……终于活过来了。”


 冬儿看着她笑:“听闻今日宴上光酒就空了三百坛,小姐怎么没喝多少?”


 “你是没见那情形,我哪敢喝啊。”


 “那姑爷呢?”


 “他,他好像喝不少,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对了,你在外屋铺上被褥,省的他吐卧房里,怪臭的。”


 “这不好吧……哪有洞房花烛分床睡的。”


 冬儿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姑爷回来了!快搭把手!”


 薛进含混不清的说:“用不着,我自己能走。”


 他的确能走,就是走的不太稳当,进屋这一路叮叮当当的,显然是左撞桌子右撞柜。


 楚熹微微坐起身,对冬儿道:“你去睡吧,这不用管了。”


 冬儿没去参加喜宴,就是打怵看到薛进,毕竟她也参与过那场刺杀,巴不得赶紧开溜:“那奴婢回去了,小姐有事就招呼一声。”


 “嗯。”


 冬儿往外走,薛进往里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冬儿心虚的低着头,喊了声姑爷。


 薛进朝她笑笑,从袖口里翻出一个荷包,抛到她怀中,醉醺醺的说:“给你留的。”


 那一刻冬儿真觉得有些对不起薛进了:“多谢姑爷,祝姑爷和小姐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薛进还想赏她,在身上摸了一圈,连个银锞子都没摸出来。


 “你干嘛呢?”


 “嗯?”


 薛进回过神,发觉冬儿已经走了,目光触及楚熹,顿时板起脸:“少管我。”


 “……”


 “我要,沐浴。”


 “里间有水,寝衣也在那呢。”


 寝衣是正红寝衣,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纹样,说老实话,时间紧,任务重,饶是好几个绣娘一块赶制,也绣的比较粗糙,


 楚熹里面有一件小衣,隔着绣线,还好一些,薛进身娇肉嫩的就受不住了。


 他穿着大红裤子,手中拎着寝衣,满脸不高兴的走到床边,把寝衣丢在楚熹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熹本来都要睡着了,听他这么说,勉强睁开眼睛,而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又瞪圆了眼睛。


 好白,好大。


 察觉到楚熹色眯眯的视线,薛进用手臂遮住自己还挂满水珠的胸口,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模样:“看什么!”


 两年前,薛进还在安阳时,楚熹无意间看过他赤.裸上身,那会薛进还是个半大少年,虽然皮肉紧实,线条流畅,但仍有些纤细,称不上男人的体魄。


 可今日的他,手臂微微隆起,胸肌圆圆鼓鼓,肩膀宽而平直,腰又窄又硬,主要是刚洗过澡,肌肤白的透粉,水嫩嫩。


 楚熹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的问:“怎么了?我哪故意了?”


 “这寝衣穿着跟针扎一样!”


 薛进很愤怒,他觉得楚家不重视他。


 他可是带了十万石粮草嫁进来的!


 不,入赘进来的!


 楚熹道:“婚期定的太仓促了,绣娘没来得及仔细绣,没事,回头我找人给你重做一身。”说完,掀开被子:“快,别光着身子站在地上,进来躺着,我都给你捂热乎了。”


 薛进这几日,不止一次想过洞房花烛的情景,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我不,我去外屋睡。”


 “别啊别啊,哪有大婚头一晚就分床的。”


 薛进冷哼一声:“也没外人看着了,分不分床又如何。”


 楚熹听这话有点耳熟。


 哦,对了,是她今日刚说过的。


 “你这人真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罚酒!”


 楚熹还真没有什么罚酒,说打他一顿吧,也打不过,说休了他吧,也没法休,憋了好一会才道:“行啊,你去外屋睡,你不守夫德,不能给我楚家传宗接代,就别怪我纳妾,反正到头来丢人的肯定不是我。”


 薛进眼睛瞬间就红了,像兔子似的:“你敢!”


 楚熹一看,这不抓到软肋了吗,马上摆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我有什么不敢的,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少跟我作妖!不然我明日就纳妾去!让你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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