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蜜里调油吗?
师闻咂咂嘴,这是准备着让他等下吃完饭就喝药吗?
他坐到桌边,桌上的菜不多,师闻一看就知道这些是出自弛隐的手,他自己偷偷夹了一筷子,吃完不忘夸自己媳妇儿:“媳妇儿你厨艺真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弛隐端着一旁菜过来,闻言低声在他耳边道:“还能打得了流氓暖得了床。”
师闻刚去夹豆腐的筷子‘吧嗒’一声掉桌上了,回头惊悚望着自家媳妇儿。之前的高岭之花形象呢?这画风一变他一时没接受过来。
师闻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弛隐额头,媳妇儿没发烧啊,那一定就是陶大夫的药有问题,把他家的媳妇儿给喝傻了。这么想着师闻也这么问出来。
陶榭正把师闻的药倒出来,也没发现弛隐那边对着师闻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是听到县太爷质疑他的医术,把药一搁桌上,脸色不大高兴:“我的药怎么会有问题,你怎么不说你家媳妇儿的头脑有问题?”
他怎么舍得说自己媳妇儿。师闻眨眨眼,回头看弛隐,他又端正着高冷姿态睨了自己一眼,好像刚才那在耳边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媳妇儿的画风自己有点跟不上了怎么办?师闻给身边坐下的弛隐夹菜:“媳妇儿怎么会有问题,媳妇儿怎么变就怎么变,反正都是我媳妇儿。来来来,媳妇儿做饭辛苦了,吃菜吃菜。”
弛隐端着碗接过他夹的菜,发现是芹菜,又一个一个夹出来不吃。师闻傻了:“怎么夹出来了?”
“不吃。”弛隐顿了一下,补了一句:“不喜欢芹菜。”
以前和弛隐顾炎之一起吃饭的时候师闻没夹过菜,因此也没发现他家媳妇儿还会挑食。想到这一点,师闻就像发现什么一样,原来他家的媳妇儿不是高岭花,也有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也会说调情的话,不是外人说的冷冰冰的一个人没有感情。他其实有,只是不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
师闻夹的更勤快了,每样都试一下,媳妇儿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就都很清楚了。
陶榭吃了半碗饭就没吃下去,他坐两人对面干什么?看他们调情?把碗一搁陶榭叮嘱等下喝药就出了厨房,在厨房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县太爷夹着菜自己都没顾得上吃一口,弛隐挑出的一些菜他都通通放到自己碗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弛隐能够对着一个人说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什么不是自己喜欢的。
陶榭和师闻只是认识几天而已,很多时候是他大夫而师闻是病人。但他一直觉得师闻是个很奇妙的人,他能够死缠烂打把弛隐打动,也不会在乎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好,在他的眼里弛隐什么都好,别人都比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很难有人做到将一个人捧在手心里当宝一样,何况还是对着弛隐这种人。
从厨房沿着长廊走,陶榭看到老管家在打理花卉。他停了下来,老管家也发现他,停下手中的事,朝他感激道:“陶大夫,多谢你救了少爷。”
“这是我当大夫的职责。”陶榭笑着,他笑的时候眼微微弯着,但是眼尾翘起,平添那双眼几分韵味。
他干脆走下来,过去看老管家打理花卉,随口问道:“这是你种的花?”
“本来就是府衙里种的花,我看这里没花匠,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打理了。”
要是说大户人家都是忙的很,很少能看一个管家随口就说自己闲着去打理花的,但是老管家说这话就真的是自己是闲着。陶榭道:“县太爷对您老真好。”
“我家少爷虽然胡闹了些,但是人善良。”老管家摆弄着花枝:“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不会胡闹,只是做人啊,胡闹归胡闹,别忘了良心人就不是坏人。”
陶榭颔首,老管家弯着身给花浇了些水:“陶大夫也是好人,这次少爷和连然的百姓多亏了陶大夫。”
这次陶榭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笑意听着他说话。等到老管家把花浇完了,一个家仆过来叫老管家吃饭,陶榭才说:“管家您去吃饭吧。”
“好。”老管家收了木桶朝家仆过去。
陶榭伸手摸着带着水珠的花朵,那花儿红艳艳的。尚未收回手,他就听到县太爷的声音传过来:“对了,这瘟疫一过,我还要写道折子,陶大夫功不可没。”
“嗯。”
两道身影穿过长廊走过来,师闻摸着吃撑的肚子笑眯眯的,手中的金扇着实招人眼:“媳妇儿,你说我病好了你陪我一天的。”
这件事他倒记得很清楚,公务上的事就不见师闻这么上心过。弛隐笑道:“我这不是天天陪你。”
师闻被噎了一下,媳妇儿说的没错,可是哪里又好像不对。不管对不对,师闻就是耍赖了:“不行不行,这怎么一样,再说了,我这病刚好一点,我说的是病好了陪一天。”
“我不会耍赖,答应你的就做到。”弛隐本来想逗逗他,看他这么紧张便作罢。
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才发现陶榭,师闻跳下石阶问道:“陶大夫,你怎么吃一半就走了?”
陶榭无力道:“在那里看你们蜜里调油吗?”说着,还朝弛隐翻了个白眼:“大人,你的病都好了,我就回东来酒楼了。”
“别。”师闻连忙把人拦下来,他都有事找陶榭:“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件事。”
陶榭自然是记得师闻说的是什么事:“记着了。”
“那就不用回去了,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我好找你,咱们就这么定下了。”师闻说着,立即叫了家仆去东来酒楼替陶大夫收拾行囊。
他一声令下,家仆动作挺快,根本不给陶榭拒绝的机会。陶榭不想答应住下也只能住下,这县太爷对弛隐的事倒是挺上心的。
弛隐不清楚师闻还在调查他那件事,只是看县太爷鬼鬼祟祟的忍不住便多疑。他问了一声,师闻含糊着:“没什么事,就是这次药方,药方怎么研制的还要陶大夫和我说说,我好写奏折。”
胡说八道。弛隐看师闻那神色就知道了,但是师闻不说他也不能逼着他说出来。最新网址: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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