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孟颜馨拿着验孕棒, 眼底不知不觉溢出泪，她盼这一天真的盼了好久了。


 言明喻见她一直在卫生间不出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馨馨, 你好了吗？”


 孟颜馨吸吸鼻子, 颤着音说：“好、好了。”


 她把验孕棒放在背后, 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玻璃门。


 言明喻凝视着她的脸, 见她眼圈红红的, 担忧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孟颜馨摇摇头。


 言明喻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触感正常, 紧张道：“你哭了？”


 孟颜馨又摇摇头。


 言明喻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伸手把她搂怀里, 轻哄：“乖,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孟颜馨头贴上他的胸口, 回：“没事。”


 言明喻退开些, 直勾勾打量着她，“你肯定有事。告诉我, 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你解决不了。”孟颜馨道。


 言明喻摸摸她的头, “放心, 什么事我都能解决。来,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孟颜馨咬咬唇, 迎着他的视线，轻声道：“确实发生了一件超乎我意外的事。”


 言明喻：“什么事？”


 孟颜馨：“挺、挺难办的事。”


 “不管多难办，我都可以帮你解决。”言明喻道, “来，告诉我，嗯？”


 孟颜馨小声说：“我、怀、孕、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恰巧窗外传来孩子的嬉戏声，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清。


 言明喻：“你怎么了？”


 孟颜馨脸上升出淡淡的红晕，一字一顿道：“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言明喻：“………”


 言明喻呆愣住，好久后，说：“你怀孕了？？？”


 孟颜馨把验孕棒从身后拿出来，“嗯，怀孕了。”


 言明喻接过验孕棒看了一眼，随后一把抱起她，“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他把她高高举起，不停在屋里走来走去。


 孟颜馨笑得比他开开心。


 “恭喜言主任，你要做爸爸了。”


 言明喻把她放下，伸手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下，退开少许，弯着眉眼说：“言太太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孟颜馨环住他的脖子，不太确信道：“我是真的怀孕了，对吗？”


 言明喻：“嗯，真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孟颜馨眼角的泪水刷地流下来，得偿所愿是什么感觉？


 激动。


 开心。


 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们……


 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宝宝。


 -


 关于孟颜馨怀孕这事，起初言老爷子并不知道，是有一次孟颜馨单独回老宅吃饭，饭间闻到了鱼腥味，突然反胃，她捂着唇去了洗手间。


 吴妈是过来人，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跟过去又是递水，又是拍背，最后问：“少奶奶，你是不是有了？”


 孟颜馨点点头，虚弱回：“嗯。”


 吴妈跑出去，笑着说：“老爷，少奶奶有了，有了。”


 言老爷子一时没明白过来，诧异道：“有什么了？”


 吴妈说：“孩子啊。”


 “孩……”言老爷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拄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他再次问：“真的？”


 吴妈说：“千真万确。”


 正巧孟颜馨走过来，言老爷子说：“馨馨，你真的怀孕了？”


 孟颜馨见瞒不住，点点头：“嗯。”


 言老爷子高兴的无法言表，脸上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眼角的纹路因为太过高兴，似乎比平时还深了。


 “好、好、真好。”他笑着说，“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其他人。”


 言老爷子饭都顾不上吃，走进书房打电话了，声音还挺大。


 “诶，老孟啊，我、我要当曾祖父了，哈哈。”


 “老刘呀，你整天和我嘚瑟你有孙子抱，我告诉你啊，我也快抱曾孙子了。”


 “老陈，告诉你个大好事，我要当曾祖父了。你记得把你那瓶好酒拿出来……”


 “你们几个老东西有空来我家坐坐，我请客！”


 “……”


 言老爷子足足讲了十来分钟，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看盒子颜色有些陈旧，里面的东西年代应该很久了。


 言老爷子说：“这是咱言家的传家宝，今儿我把它给你了。”


 孟颜馨推拒：“爷爷，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吴妈走上前，“少奶奶你就收下吧，不要是不收，老爷会很难过的。”


 “可是……”。


 “没有可是，爷爷给你，你就收着。”言老爷子把盒子塞进了孟颜馨手里，“你是咱言家的大功臣，这些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孟颜馨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好久后，说：“爷爷，谢谢您。”


 言老爷子说：“一家人说什么谢谢，等宝宝出生了，你们上班忙的话，我给你们。”


 随后又说：“带几个都没问题。”


 孟颜馨伸手挽上他的胳膊，笑容甜甜道：“您说的，可不许反悔。”


 言老爷子笑眯眯说：“我说的，一定不反悔。”


 关于宝宝出生后带孩子这事，孟颜馨是有自己考量的，爷爷盼了那么久的重孙，她怎么也要让老人家带带。


 当然，这是有前提的，不能让老人家累着。


 这天晚上，言家老宅里一直传出笑声，言老爷子睡觉时，嘴角都是上扬的，梦到老伴时，笑着说：“老婆子，你要当曾祖母了，开心吗？”


 “馨馨那孩子啊，是真的好。乖巧，善良，懂事，贴心。哦，她和你很像，和你长得一样美，性格一样好，爱笑。看到她，我总能想起你来。”


 “老伴，我知道你在那个世界很孤单，等我帮他们把孩子带大，我就去找你。”


 “你要是想我了，记得给我托梦。”


 ……


 言老爷子在梦里拉着言奶奶的手絮叨了好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孩子一样。


 言奶奶一直含笑看着。


 -


 自从言老爷子知道孟颜馨怀孕了，隔三差五便会送过些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里面很多是宝宝需要的。


 男孩女孩的都有。


 车子，芭比娃娃，应有尽有。


 儿童房还整了两个，一个粉色装扮，一个蓝色装扮。


 孟颜馨有些不好意思，晃着言明喻的胳膊说：“你告诉爷爷别再让他买了，房间里都装不下了。”


 言明喻把人拉坐到腿上，把玩着她的手指，淡声道：“爷爷既然想送就让他送吧。”


 孟颜馨噘嘴说：“可是我不想让爷爷花钱。”


 老人家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她可不想啃老。


 言明喻捏捏她的鼻尖，道：“你真是个贴心小棉袄。”


 孟颜馨勾着他脖子，撒娇说：“那你能让爷爷不送吗？”


 言明喻思索了片刻，摇摇头：“不能。”


 孟颜馨：“为什么？”


 言明喻道：“这是爷爷给宝宝的，我们无权拒绝只能接受。”


 孟颜馨：“……”


 孟颜馨一直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想着言明喻不说，那她自己去说。只是还没开口，言老爷子先发话了。


 “给宝宝买的东西，你们不能不收。不要的话，也得宝宝开口。”


 孟颜馨：“……”


 她才怀孕十周，宝宝都还没成型，去哪里开口。


 言明喻挑挑眉，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孟颜馨悄悄掐了他手臂一下。他把人揽进怀里趁机偷了个香。


 言老爷子轻咳一声，挥挥手说：“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放好东西就走。”


 言明喻拉着孟颜馨的手离开，再出来时，对言老爷子说：“爷爷，够了。”


 “够？这哪能够。”言老爷子打量着房间，道，“按我说啊，你和馨馨就应该回老宅，那里地方大，房间也多，等以后宝宝出生了，也方便些。”


 这个话题其实已经谈过很多次了，言明喻还是坚持之前的理由。


 “上班不方便。”他说。


 言老爷子翘着胡子说：“那就去杏水湾，那里距离你们上班的地方不远，而且地方也大。”


 杏水湾是言老爷子特意给他们准备的婚房，只是一直没住过。


 言明喻摸摸鼻尖，“我回头和馨馨商量一下。”


 言老爷子怕他反悔，叮嘱道：“行，你赶快和馨馨商量一下，回头我也安排人去打扫打扫。”


 半个小时后，言老爷子离开，孟颜馨因为怀孕的关系比较嗜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刚要翻身，被人抱进了怀里。


 言明喻下巴抵着她头顶，轻柔说：“睡好了？”


 孟颜馨点点头：“嗯，睡好了。”


 说着想起言老爷子，忙问：“爷爷呢？”


 言明喻：“早走了。”


 “啊？走了呀。”孟颜馨蹙眉说，“我都没去送。”


 “放心，爷爷没生气。”言明喻摸着她的背，语气柔柔道：“晚饭想吃什么？”


 孟颜馨自从怀孕后除了嗜睡外，还一直没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她摇摇头：“不饿。”


 “那也要吃。”言明喻说，“你吃了东西，宝宝才能健康成长。”


 话是这么个理，但她只要想到食物便反胃，强迫自己吃的话，还会吐。


 她撒娇道：“我真的吃不下。”


 言明喻轻叹一声：“馨馨。”


 孟颜馨：“嗯？”


 言明喻说：“辛苦你了。”


 孟颜馨知道他说的辛苦指的是怀孕的事，摇摇头：“不辛苦。”


 她很开心。


 开心有了宝宝。


 言明喻说：“上次产检没看出来什么，等明天我们再去检查一下。”


 孟颜馨会：“好。”


 -


 次日，四院。


 B超检查室里，传来惊呼声：“刘医生您说什么？”


 孟颜馨一脸诧异道：“我、我刚没听明白，您、您能再说一次吗？”


 刘医生笑着说：“恭喜你，怀的是双胞胎。”


 孟颜馨：“……双？双胞胎？”


 刘医生点点头：“嗯，双胞胎。”


 “……”


 这一下，孟颜馨好像被雷击到，半晌没有反应，忘了起来，也忘了要说些什么，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双胞胎？


 双胞胎？


 她肚子里有两个宝宝。


 她低头看了眼腹部，那里还平平的，根本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


 刘医生挑眉问：“怎么今天你自己来的，言主任呢？”


 言主任爱妻是出了名的，今天没见到他，还挺奇怪。


 孟颜馨回回神，解释说：“他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临时有个重症患者需要手术。”


 她说着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服后，又问：“您确定是双胞胎吗？”


 刘医生说：“嗯，确定。”


 孟颜馨：“……”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打算开《七零小媳妇》年代文，长篇。求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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