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文学 > 穿成少帅的小娇妻 > 37、死活不认

37、死活不认


 齐衡整的这?出绑架, 沈南瑗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是让她惊了?心。


 这?样下去不行啊,她必须得趁着青帮和白虎帮大小混战不断, 杜聿霖抽不开身的时机,赶紧找到身份书,开溜。


 想也知道啊, 白虎帮帮主的儿子挂了?。


 要是能善罢甘休的话,那她得怀疑这?儿子是不是爹亲生的。


 她是无心, 想来那江潮也是无心。


 只不过局势已定,杜聿霖有的忙了?。


 自古皇帝最擅长的就是平衡术。


 杜家这个土皇帝, 也很擅长,泷城的两大帮派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是这种平衡现在被打破了。


 不破不立。


 现在正是杜聿霖立威的绝好时机。


 头疼的事?情就让杜聿霖去做好了,只当是他揩了她的油, 活该付出的代价。


 沈南瑗将手里存着的黄鱼, 一大部分兑换成了?银票,汇进?了?海外银行的户头里。


 另外的一部分准备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正式计划开溜的路线。


 她原本是想坐船,可现在她对船产生了?某种心理?阴影。


 泷城的航运, 一部分是江家把持, 江家那可是明摆摆杜字号的。


 另外的一部分, 是齐家不错。


 可她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齐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并不确定, 但也赌不起。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放弃了?水路,决定坐火车。


 火车票她会买到苍城,然后再从苍城转道去渝城,坐飞机飞到海的那一边去。


 她看了?这?个世界的地图, 虽然跟她原来的世界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香港和澳门是还在的。


 不过是换了个名字,叫港州和镜澳。


 沈南瑗思前?想后,她决定最终的落脚地为镜澳。


 那个闻名于世的赌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上回留意过,身份书并不在沈黎棠的保险柜里。


 会在哪儿呢?


 沈南瑗解不了?的难题,她想求助于冬儿了。


 冬儿虽说是伺候在三姨太身边的丫头,但她什么杂活都要干,譬如打扫卫生呐!


 可冬儿并不识字。


 于是,接下来的时日,沈南瑗抽了个空把冬儿叫到了房间


 里。


 她事先准备好了白纸,将吸满了?水的钢笔,塞到了冬儿的手里。


 冬儿吓了?一跳,“三小姐,你这?是想干什么?”


 “教你写几个字。”沈南瑗轻飘飘地说。


 冬儿却慌张的不得了?,她赶紧把钢笔放在了桌子上,连声道:“不不,三小姐,你就别拿冬儿寻开心了?。我这?双粗手,一看就是干活的,可不是拿笔的。”


 这?奴性,简直要把沈南瑗给气死。


 她又把钢笔强行塞进?了?冬儿的手里,不快地说:“握好了?,今儿你必须得把这?三个字学会了?。我还有事?全指望你了?。”


 冬儿一听教她写字是因为有事?情,苦着脸道:“三小姐,那我尽力吧!不过,我写得不好,学得慢,你可别生气。”


 沈南瑗点了点头,还心想,都十几岁了?,学东西能比小孩子还慢嘛!


 还别说,她真的猜对了。


 就三个字,她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后来,沈南瑗就放弃了?,退而求其次地说:“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了?,你现在只要认得这?三个字就成。这?是我的名字,哦,还有旁边这三个字,叫身份书。”


 说着,沈南瑗拿手比划了?一下身份书的大小。


 这?才又道:“看见了?的话,记住在哪儿,偷偷地告诉我。”


 冬儿虽说学字不成,但脑子转得不慢。


 “三小姐,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偷身份书吧?”冬儿咋舌,“不然要那干嘛呀?!”


 “要做什么还得跟你汇报呀?”沈南瑗故意,半真半假地佯作生气。


 冬儿一噎,还真没报备的理?儿。就印象里,三小姐是能干成大事儿的,要身份书那肯定是要派大用场。她顿了?一下,有些发虚地问:“三小姐,你该不会想拿着跑吧……”


 沈南瑗睨向她:“……你说呢?”


 “那、那不不应该吧哈哈哈、哈哈哈……”冬儿一阵干笑。


 沈南瑗反而被她那模样给逗笑了?,赏了她脑门一颗栗子:“就你这?成天的瞎胡想什么呢!”


 冬儿一看她笑的那样就知道沈南瑗又在逗弄她,龇了?龇牙就作势要扑上去。


 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碰倒了?书桌前?的椅子


 。


 楼下的沈芸曦只听楼上咣当了?一声,心跟着扑扑乱跳。


 她捂了?捂狂乱跳着的心口,同一旁的沈芸卉道:“楼上在干嘛呢?”


 “我怎么知道!”沈芸卉没好气地说。


 沈芸曦皱了皱眉头:“姆妈最近都不太管家里的佣人,这?都要无法无天了吧!”


 沈芸卉撇嘴,想也知道最近苏氏被沈芸芝的事?情,闹得不得安宁,哪还有心情管这些。


 “姆妈呢?”沈芸曦合上了?书,又问。


 这?书,她是从陈嘉丽那儿借来的,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她觉得自己就跟贝纳特家的二女儿伊丽莎白一样,是这个家中最富有智慧和美貌的人,能够从所处的低俗、无聊环境中脱颖而出,不像她的妹妹们那么庸俗。


 也就是借书那天,她听陈嘉丽说起了匡珊瑚失踪的消息,好像还和齐家的帮派有关。


 其实自打匡家的舞会过去,沈芸曦就再也没跟匡珊瑚联络过。


 陡一听说她失踪,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想法,只是联系到舞会那天的事?。


 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沈南瑗,心兀的漏跳一拍,该不会又和她们家那个冤家有关系罢?!


 沈芸曦的心七上八下了?两天,她同沈芸卉说不到一起去,便想寻个机会好好和苏氏说道说道。


 沈芸卉翻了一页书,顺手指了?指楼上。


 苏氏刚刚就进了?沈黎棠的书房,不用问,肯定还是为了?沈芸芝的事?。


 她悄悄地瞥了沈芸曦一眼,在心底叹气。


 真的是,姐姐妹妹都不让人放心,一个比一个更像惹事精。


 苏氏能同沈黎棠说的,可不正是沈芸芝的事?情。


 若不是她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求到沈黎棠这?里。


 是的,苏氏对沈黎棠颇有怨言。


 沈南瑗没有回来之前?,这?些怨言顶多是烂在了肚子里,自个儿在心里埋怨一句:罢了罢了,这?男人是自己当初死活想嫁的。


 而沈南瑗来了之后,这?种怨言就逐渐转变成了?离心。


 若不然,她上回也不会勾结堂兄,想图谋那些个彩礼了。


 眼下,苏氏且是知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她一进?了?沈黎棠的书房,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老


 爷,老爷,救命。”


 苏氏拿帕子沾着眼角,想哭都没有眼泪。


 沈黎棠不耐烦地蹙一下眉头,他知道苏氏道救命为的是哪桩。


 苏氏伙同管家放走了?沈芸芝,这?事?儿,若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也知道,肯定是不会成功的。


 管家前?脚放走沈芸芝,后脚就来同他汇报。


 苏氏的那些个安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沈黎棠的心头也没来由一跳,这?才道:“起来说话吧!都新时代了?,别搞那些旧传统动不动就下跪。”


 苏氏一听沈黎棠打起了官腔,忍住了心底的恶心,哭诉道:“老爷,咱们的芝芝,不见了?!”


 沈黎棠不欲让她知道管家到底听命于谁,冷笑了?一下,“太太,你也太会开玩笑了?。芝芝不见了?,不是太太动的手笔!我念在你为我生儿育女持家有方数年,我这?才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且为夫可从没有因为这个事情,难为过太太一分。”


 苏氏是想唾他的,那事儿明明是沈南瑗一力摆平。


 沈黎棠像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又说:“太太和芝芝让南瑗寒了?心,若不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恐怕现在到处都张贴着芝芝的画像,缉拿她呢!”


 苏氏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和他争论,扯了下嘴角,掩盖了?心里的愤恨,嘴上感?恩戴德:“老爷,我知道老爷是为了?我和芝芝好的。我也不隐瞒老爷了,当初我原本安排了?芝芝去沧县,就是我姨婆家。还嘱咐她到了地方,差人捎个信儿。可我等了?这?许多日,一直没有等来沧县的消息。前?儿个,我往沧县打去了电话,那边说芝芝根本就没有到。”


 苏氏说到这里,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候眼泪终于不用去硬挤,就落了下来,她道:“老爷,咱们的芝芝要是真的丢了,这?可怎生是好?”


 沈黎棠也慌乱了,丢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虽然这个女儿不大争气,却也是他花了真金白银给养大的。原先想着等这?个风头过去,就算给她寻不着高官门第,也能让她嫁个商贾之家,换些彩礼。


 可如今鸡飞蛋打,他怎么能不着急。


 沈黎棠点了根烟,只抽了一口,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前?几日,白虎帮的齐三公子挂了?。


 那齐三公子好像和芝芝走的很近。


 他的死该不会和芝芝有关吧?


 沈黎棠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手里夹着的烟都烧到了手指,这?才仓皇地丢进?了?烟灰缸里。


 苏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弄神?又连声叫道:“老爷,老爷,芝芝的事?情……”


 “什么芝芝不芝芝的!”沈黎棠打断了她的话,“以后你不许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不孝女,我跟你说,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她嫁到沧县去了?,听见了?没?”


 沈黎棠的语气严厉,一点都不容人质疑。


 苏氏只觉胸口那儿堵了好大一口的怒气,她二话没说,夺门而出。


 奔回了?自己的房间时,苏氏拿帕子捂住了嘴,想哭又怕人听见,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她嗅到了自己口中的血腥气。


 芝芝是彻底毁了?。


 她就算是拼上性命,也得毁了?沈南瑗。


 ——


 说起来也是可笑的。


 沈南瑗觉得杜聿霖的疑心病重,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了?他。


 勃朗宁若是不放在枕头底下,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可不,那个苏氏作妖,居然偷偷地做了?沈芸芝的灵位,就藏在沈芸芝的房间里。


 与她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这?事?儿,若不是冬儿偷偷地跟她讲,她可能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


 冬儿还说:“三小姐,你信扎小人吗?我总觉得,太太没准儿还做了?你的小人,没事就扎扎扎。你可别不上心,要不你去似水街上找张天师给瞧瞧,让他给你寻个破解小人的办法。”


 沈南瑗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不过一到了这?儿,说不信邪,那还真是打脸啪啪啪。


 饶是如此,沈南瑗也没太把冬儿的话放在心上。


 她嘟嘟囔囔:“什么张天师李天师的?他要是能逆天改命,他自己就做这?泷城的天了!”


 冬儿紧张兮兮地“嘘”了?一下,“三小姐,你可别不相信。张天师真的很灵的,听说,你和大少的八字都是他给比对的。就是张天师说,你和大少的八字相合,没准一成亲就能给大少冲好


 了?。”


 敢情,她还能治愈智力问题。


 沈南瑗不好吐槽,只一脸高深莫测地表示自己不相信。


 倒是对另外的事?儿特别上心,她呢喃似的道:“冲好了?的意思,就是大少以前是好好的……”转而又抬高了?声音:“哎,冬儿,你对督军家的八卦了解有多?少?”


 冬儿捂着嘴乐,“什么八卦啊?”


 “就是后宅秘密。”沈南瑗努嘴,悄悄地指了?指一旁做活做到失聪似的李氏,“就是……你懂得,嫡子庶子、什么嫡女庶女各种斗争。”


 “哪那么夸张呀!”冬儿道:“督军只有六个姨太太,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只有这?个词用的简直让沈南瑗无力吐槽。


 “这?我知道!”沈南瑗忍不住翻了白眼。


 她还知道督军家的子女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大少单纯,可也是蔫坏蔫坏的。


 上回还想拿虫子捉弄她来着,反倒被她给吓着了?,哇哇大叫。


 “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啊!”冬儿摊了?摊手。


 沈南瑗翘了?下脚,叹气,眼看着秋叶黄,冬已近。


 最苦逼的不是这里没有暖气,而是婚期将近。


 冬儿说翻遍了?整个沈家存放各种文件的地方,也没有寻到身份书在哪里。


 只不过沈黎棠有几个抽屉是上了?锁的,别说冬儿了,就连苏氏恐怕都不能轻易打的开。


 沈南瑗琢磨了?好久,渐渐焦虑。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李氏道:“三姨太,我去铺子一趟,若是我爹问起,你就说珍珠姐找我吃饭,晚饭不回来吃了?。”


 “好!”李氏听见了?沈南瑗唤她,这?才从一堆布料中抬起了?眼睛,嘱咐:“你路上当心。”


 “知道。”沈南瑗应了?一声,上楼取了手包,匆匆地出了家门。


 匡珍珠昨天来电,让她抽时间去铺子一趟,大约是铺子的装修好了?。


 沈南瑗原本昨天就说去的,心里总惦记着身份书,总想找机会寻一寻,这?才耽搁了?。


 出门叫车。


 沈南瑗下意识会先看黄包车夫的脸,这?是个中年男人,至少在她的脑海里,是副新的面孔。


 “总府路。”


 “好嘞!”


 车夫的腿脚很快,拉起车便


 一路猛跑。


 拐出了井岸胡同时,沈南瑗不经意地偏了下头,发现胡同口蹲着个熟人。


 他正在秋日的暖阳下卷烟,听见车子压过青石路砖的声音时,卷烟的手顿了一下。


 沈南瑗瞥了他一眼,同车夫道:“算了?不去总府路了,带我去河边公园。”


 她的声音很大,想来那人应该可以听的到。


 沈南瑗同杜聿航去过河边的公园,公园的下头有一条小路,因为临近河边,这?个时间,很少会有人去。


 沈南瑗在河岸边下了?黄包车,拎着自己的手包,敏捷地下到了河边的小道上。


 一片一片的芦苇随风飘荡,时不时有鸟儿低飞,略过了?河面,惊起了一串的波澜。


 有一处的芦苇特别高,沈南瑗瞧清楚了?地势,确定了?上头盯梢的人,不能一眼看清,这?才迈着步子过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色马褂的男人从河的另一边绕过了?桥墩,缓缓走来了。


 沈南瑗正等的发急,就听背后响起了闷笑的声音。


 “三小姐,找我什么事??”


 “难道不是你找我吗?”


 沈南瑗才懒的理?他这?种倒打一耙的说法,她不满地蹙眉,又道:“怎么,裴爷这是又要绑架我吗?不过这?次,是奉了?谁的命令?”


 ——


 裴天成定睛看着眼前的明朗少女。


 夕阳的余晖罩在她的脸上,像是给她的双颊打上了?一层带着光圈的胭脂,煞是好看。


 可她的城府却不该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


 裴天成皱一皱眉道:“三小姐误会了?,裴某只是听命行事?。而这?个事呢,跟从前也差不多?,在您身边看着点。”


 “嘁!”沈南瑗挑了?下嘴角,凉笑。


 裴天成不喜她的敌意,下意识解释道:“三小姐应当知道,裴某是绝对不会加害与您的。”


 他记着那天在胡同那落地银钱的当啷响,就跟压在他心头的分量是一样的。


 沈南瑗见他如此坦白了,也坦白地说:“若认真论起来,匡家舞会上的那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我是十分委屈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匡家二小姐。而对于裴爷来说则是更加委屈,相当于无妄之灾。是以,那日我见到裴爷,故意给裴爷落下了


 ?钱。


 而裴爷投桃报李,也故意将猫耳胡同三号这个地址,告知了我。


 是以这?一桩事,算是你我两清。”


 沈南瑗说话的时间,直视着裴天成,一点都不胆怯的样子。


 实际,她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即使现在的裴天成已经不同往日。她瞧的清楚,才几日不见,他的打扮虽没有多?少变化,但他的腰间鼓囊囊的,看那形状,八成是把手木仓。


 别小看了?这?把手木仓,这?意味着裴天成的地位,有所提升,已经不是小喽啰了。


 她顿了?一下,不等裴天成接话,又道:“我不知裴爷何时入了白虎帮,虽然绑了?我,却也给我留了?一线的生机。


 仓库那日,不管裴爷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对我总归算仁至义尽。


 是以,我也尽了自己的全力,替裴爷挡了一刀。这?件事情,咱们也算两清。”


 说着,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抛出了最后一句话:“接下来,我与裴爷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对呢!”


 裴天成眯了下眼睛,道:“三小姐,我说过了?,裴某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的谁的命?”沈南瑗偏了下头,明明是张娇俏可爱的脸,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天真,“我猜肯定不是那位姨太太。”


 “听说白虎帮的帮主年纪大了,姨太太半老徐娘,正是风骚的年纪,身边跟着的手下,无不是年轻俊朗的。可裴爷,我上回见你,你的眼角明明没有伤。”


 这?才不过短短几日,便伤在了脸上。


 沈南瑗淡笑:“所以裴爷肯定不是以色事人。我猜的对否?”


 裴天成当真没法说不对,纠结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又听她道:“既然不是以色事人的话,那齐家可以选择的人并不止姨太太一个。”


 裴天成深吸了一口气,“三小姐,没有你这?样直接上来就想掀人底牌的。”


 “错了?,裴爷,我可没想掀你的底牌。我只不过是想告诉裴爷,我不傻!所以,也请裴爷不要拿那些糊弄傻子的话来糊弄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才对嘛!”


 沈南瑗的理?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裴天成只觉好笑,他盯了眼河面,威胁似地说:


 “三小姐,这?里可没有什么人。我一推,你可就……”


 沈南瑗翻了个白眼儿,那意思很明白“又来糊弄傻子了?”。


 她抬起脚,二话不说,就要往上走。


 裴天成这?才急急忙忙地说:“三小姐,是我有事?找你。”


 “对嘛!早说明白不就得了?!”


 谁先找的谁,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沈南瑗又退回了?原处,趾高气扬地道:“说吧,什么事?情?”


 裴天成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要说的还是她的事?情。


 话说出来,就好像是他上赶着求她似的。


 不过,他到底还是说了?:“三小姐,我跟了?你很久。知道在你的身后,还有人盯梢,多?半是督军府的人。”


 这?不稀奇!


 她被绑的时候,还想过,裴天成是怎么把杜聿霖的人给甩开的。


 沈南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更不会傻啦吧唧的告诉他——是啊。是啊。那些人都是杜聿霖的。


 她只是默不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三小姐,我还见过你特意躲开了?那些跟梢,去银行。去的时候口袋里鼓鼓的,出来的时候就是瘪的。想来是存,而不是取。”


 裴天成很恶意地说到这里,就不肯再往下说了。


 他在等沈南瑗的反应。


 说真的,就刚刚,自己被她一通分析,关键还分析的很对时,差一点点就恼羞成怒了?。


 他在想,她会不会直接生气?


 这?么好看的姑娘,就是生气也好看吧!


 哪知道,沈南瑗就拿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裴天成愣了片刻,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位比他想象的城府深,还要深上几许。


 他没了拿自己和她比较的心情,接着道:“我猜三小姐是不能甘心给个傻子当媳妇的……三小姐想走,我想了好几日,或许我可以助三小姐一臂之力。”


 来这儿了这?么多?天,沈南瑗自问隐藏的很好。


 这?是第一个人看穿了她的企图心。


 其实她内心有恍惚了?一下,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个裴天成彻底闭嘴。


 若换做杜聿霖,肯定会说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可沈南瑗自问是做不到只为了?自己的私利,随随便便就夺取一个人的生命。


 她叹了口气,嗔怪地看着他说:“你这?人怪没有意思的!劝和不劝分这?道理?,懂不懂?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愿意嫁给杜大少呢?杜家可是这泷城的土皇帝。况且杜大少的心思单纯,多?好拿捏啊。换了旁个男人,就我这?水平,也不一定能过拿捏的住。这?日子都是人过的,我并不觉得督军府的日子难过……”


 裴天成想起了?那日杜聿霖拎着她出了仓库。


 他早就怀疑过了?。


 不过这?种会损害姑娘家名节的话,他死都不会问一句。


 况且,他拿她当朋友,朋友与朋友之间交往,不需要问那些无关友谊的事?情。


 裴天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意思,沈南瑗懂,就是学她——别糊弄傻子了?呗!


 沈南瑗一时闹不清楚,裴天成是不是在试探她。


 反正,她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认就对了。


 这?时,岸上有人吹哨,那哨声三长一短。


 裴天成一听见哨音就准备撤了。


 临走前?,倒是没忘记跟沈南瑗说:“三小姐,你考虑一下,若是愿意让我帮忙,就去上回你给我钱的地方,找那个小乞丐。”


 沈南瑗在岸边又呆了?一会儿,这?才心事?重重地到了铺子。


 只是没想到,匡珍珠出手更快。


 半个月还没到,电话直接打进?家里头,让她赶紧地过去看。


 铺面打通了?重装,是有问过沈南瑗的。


 等她过去,匡珍珠和吴娉婷都在。


 新装的铺子,从里到外都透着新鲜气息。两间并一处,门面更广,更敞亮气派,还是两层楼高的,不过上面还没装修好。匡珍珠心急让她看个新鲜,才把人召来的。


 一楼是简洁明亮的风格,在装饰上,和视觉效果?上花了点奇妙心思,学了当下时髦的整面落地玻璃门,搁外头就能看到里头那些个漂亮东西,俨然像个小百货,很是招人眼球。


 匡珍珠一见她来,喜气洋洋地说:“我跟你说,下月市长家的千金生日宴,刚刚到咱们这?儿订了?两件大衣,五件晚礼服,还有五个手包。南瑗啊,咱们要发财了。”


 发财倒不至于,只不过是匡珍珠闲在家许久,原就想着小打小闹,却不曾想会有大把的盈


 利。


 她姆妈高兴的不得了?。


 就连好几日不见笑意的她爸,都夸赞了?她几句。


 沈南瑗听见这?好消息,一扫先前?的忧虑,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那是珍珠姐的人脉广,眼光好!”


 吴娉婷哼笑了?一声,不是表示质疑,而是在笑话沈南瑗这?个马屁精。


 沈南瑗还能不了?解她这?性格,压根儿就不会往心里去,又狗腿地说:“当然,娉婷姐姐的人脉也广,眼光也很独到。”


 吴娉婷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扯着匡珍珠的手说:“咱们不要听她灌迷|魂汤。新装的铺子,她可是一点都没出力,只想捡现成的老板当。”


 匡珍珠对沈南瑗是足够义气,眼瞧着NY的规模扩大,红利是匀称分三份,她跟吴娉婷各占一份,沈南瑗那份可是要超过她俩的,连着沈家那位三姨太也都给算上了?。


 沈南瑗原来得费劲倒腾小黄鱼,眼下估摸着算,就是闲着什么也不做一个月也有小一条,颇为可观了?。


 但沈南瑗这?几日总想着开溜的事?情,对铺子确实不怎么上心,她怪不好意思地说:“我忙!”


 “忙着嫁人吗?”匡珍珠故意打趣地道:“现在又不是过去,难不成你家还用你自己绣嫁妆!”


 吴娉婷瞧见沈南瑗的神?情不自在了一下,往常匡珍珠也会这?么说,这?个厚脸皮的沈南瑗总是会打着哈哈过去,今日有些不同。


 吴娉婷脱口而出:“她忙个屁!”


 难得淑女也爆了?句粗口。


 沈南瑗哈哈笑了?起来,“可不,忙的都是一堆屁事?。”


 匡珍珠点着她俩的鼻子,说不出来话。


 三个少女倚在门口的柜台边说说笑笑,旁若无人。


 实际上,就算她们左顾右看也不会注意到NY的对面停着的一辆黑棚黄包车。


 像这种黄包车满大街都是。


 NY又地处繁华的位置,每天过往停留的黄包车数不胜数。


 黑棚黄包车的里头坐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梳着油头,脚下还放着两个手提箱。


 离得近点,还能闻到他身上海水的咸腥味道。


 他静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跟车夫说:“走吧,去含西路七号。”


 ——


 匡珍珠接了?个电话,连


 晚饭都没吃,就神色紧张地拿起了?手包,要回家。


 可她心神?不宁,拿成了?吴娉婷的手包。


 沈南瑷抓了?她的手,关切地问:“珍珠姐,怎么了??”


 匡珍珠扯开了?一记特别难看的笑,“哦,我姆妈打来电话,我要赶紧回家了。”


 吴娉婷认识她久了?,知晓她家中的情形,早些时候也听说匡傲西就快回来了。


 吴娉婷略一思索道:“是你弟弟回来了吗?”


 匡珍珠咬了咬嘴唇,重重地一点头,“我得走了。”


 说着,便招手叫来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


 沈南瑷目送着她的背影上了?车,再扭头一看吴娉婷。


 后者罕见地露出了优虑的表情,和她的眼睛对视到一起,吴娉婷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女儿真的不如儿子吗?”


 沈南瑷想说,男女都平等好多年了。


 这?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她将自己噎了个半死。


 没法发表任何议论,就算她从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


 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只能说这?操蛋的社会。


 沈南瑷出门了一趟,最后又颇是无语地回了?沈家。


 沈黎棠不在家,苏氏领着沈芸曦在客厅里正谈论什么。


 一见她进来,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表面的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沈南瑷叫了声“太太”,便想上楼。


 苏氏瞥她一眼,竟不似先前?还要装装样子,闷哼了一声,撇过了?脸,理?也不理?她,“芸曦啊……”


 苏氏这做派,让沈南瑷只觉好笑。


 她翘了?下嘴角,径直上楼。


 她才不会在意这些人,只要她们不来惹她,也别来妨碍她。


 直到她走那天。


 沈芸曦见沈南瑷关上了?房门,一捏苏氏的手道:“姆妈,你看她那样!”


 苏氏半阖上眼睛,拍了?拍气闷的胸口道:“别理她,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姆妈,你又有什么计划吗?”沈芸曦的眼睛都快闪出了星星。


 苏氏神秘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芸曦不满地说:“姆妈,你偏心,上回那彩礼的事?情,也是只说给了?芸芝一人听。你若是说给了?我,事?情保准不会败露。”


 苏氏听她提起沈芸芝,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她的脸色急变,愤怒地说:“你懂什么!”


 就是因为沈芸芝出了事?情,苏氏才决定了?往后办什么事?情都不会透露给女儿们听。


 可显然,沈芸曦并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沈芸曦被她呵斥,拉下了?脸,不发一语。


 明显很不高兴。


 苏氏苦涩地咧了下嘴。


 心里则想着,想这些都无用,还是早些彻底解决了那个沈南瑗,好为她的芝芝报仇。


 算着时间,她找的外援顶多?两天便会有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南瑗:跑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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