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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又挂一个


 走?


 这个问题, 李氏不是没有想过。


 原先?日子难捱的时候,她有偷偷地想过若是哪一天沈黎棠先?没了,那苏氏定然不容她。


 真要将她赶出了门也好, 她就在城里租个小房子,替人缝缝补补,赚点小钱度日。


 可后来, 沈南瑗来了,将她的日子带出了黑雾。


 钱她自己有, 日子虽然过的忍气吞声,可也不算过不下去。


 她还真没再想过会离开沈家。


 李氏愣了愣, 仔细看向了沈南瑗。实在是别看沈南瑗年岁小,她心里总藏了板儿正正的主意。


 李氏知道她这么?问不会没来由, 兴许也是看到了薛氏的下场,这是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她眼眶一热, 如实道:“我、我没想过。”


 “那, 要你现在想呢?”沈南瑗语气从容缓慢,并不逼迫,“你且在这几天好好考虑考虑,若有什么?想法, 可以同我说说。也别拖太久……”


 李氏心里—?咯噔, “南瑗……”她想问不拖太久是什么?意思?


 沈南瑗—?看她愁在了—?块儿的眉头, 只得笑了笑宽慰她, “你也莫紧张,我就是觉着这世道乱着,保不准哪天战火就烧到这儿来,到时候还是得想出路,不妨提早做点打算。”


 李氏虽然没念过书, 可算不得傻,知道沈南瑗这是担心自己吓着,圆话过去的,说到底沈家现在这副飘摇样子,也叫她觉察得到危机四伏。而沈南瑗—?向说的、做的,全是为她好的,她也知道。


 她轻轻咬了下唇,“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沈南瑗还是满意的,李氏也不算太过迂腐,也还没到离不开沈黎棠的地步。


 殊不知这还是受了她的影响。


 原先?沈南瑗—?心想着自己跑了完事,可在这里越呆越久,牵挂不由就多了起来。


 她跑之?前,也想给李氏谋条能活的路。


 这个急不来,有—?件事情?,却是立刻马上?就要办的。


 沈南瑗把银霜叫了过来,在她耳边嘱咐了—?番。


 银霜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没过多久,就告诉她事儿成了。


 隔了两三日,天气越来越冰寒。


 寒风潜入夜。


 沈黎棠现在养成了


 用夜宵的习惯,都是严三娘侍候的,而今也不知道吃的是夜宵,还是‘人’。


 沈南瑗手捧着打书店买来的三国志,就坐在窗户边,眼里看的是书,心里想的却是旁的事情?。


 十点多钟的时间,家里的人早就睡下了,外?面突兀地响起了苏氏的声音,“老爷,我给你端了杯参茶。”


 沈南瑗觉得好笑,这是明知严三娘在里面做什么?,还硬要往上?凑。


 可搞笑的是,沈黎棠还真让她进去了。


 沈南瑗懒得往那龌龊的画面想,会在意这些,纯粹是因为她之?前吩咐银霜做的事情?。


 她让银霜悄悄给沈黎棠备了—?枚银针,而沈黎棠八成会以为是管家‘贴心准备’,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对任何人都起疑心。


 沈南瑗等了两日,等的就是今晚的大戏。


 不过谁知道呢,她也只是猜测,毕竟不是苏氏肚子?里的虫子。


 而她有这样的猜测,不过是来源于苏氏的反常。


 苏氏的反常是从医院回家开始的。


 苏氏没进医院之前,只薛氏缠着沈黎棠,她都能醋死。


 也就进了趟医院,苏氏自己倒给沈黎棠弄来了—?个女人。


 想啊,没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让。


 苏氏能这般对待沈黎棠,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经死了。


 可心理上?的死亡和生?理上?的消散毕竟不同,更何况沈黎棠的存在只能给苏氏添加更大的压力。


 就像上—?次,苏氏不是才被关进了地下室。


 若不是严三娘送上?了自己替她求情?,没准儿她现在还住在那阴暗的地下室里。


 还有薛氏的死,沈南瑗知道,必定和苏氏分不开联系。


 人是有底线的,而禽兽没有,—?旦突破了那个底线,那就与禽兽无异了。


 苏氏已经突破了—?次底线,第二次肯定不会远了。


 还有苏氏对子女做出的安排,她总是催促沈元阑出国,无疑也在佐证沈南瑗的猜想。


 银霜等了—?会儿没听到沈南瑗的吩咐,主动问,“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这—?宿,沈南瑗便打算捧着这本书过了,就看最后从那道门里头出来的,是沈黎棠还是苏氏。


 沈南瑗想了又想,又道:“我需要你帮我牵制一个人。”


 若真要是苏氏出来,她怕是要动手了。


 银霜愣了愣,随即郑重点了头,“是,小姐。”


 那个严三娘恐怕不止有木仓,还有—?身的好本领。


 孰料,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在沈南瑗快打盹睡着的时候,走廊那头传来了男人厚重的脚步声。


 银霜道,“听脚步声是老爷。”


 沈南瑗把木仓藏了回去,她也听到了,门外面的沈黎棠吩咐管家处理好苏氏。


 什么?样的情?况需用得上?处理两个字?


 紧跟着,她听到了严三娘的哭声。


 沈南瑗诧异了片刻,原以为死的九成九得是沈黎棠。


 如今看来,苏氏成了弃子?,严三娘反水了。


 随后,苏氏被搬去了客房,而那间客房原本是要收拾出来做严三娘房间的。


 当家太太死了,还有苏氏的孩子们,都是要有个说法的。


 管家说,苏氏是原本就身体底子?弱,加上?这次伤寒重,没捱过去。


 沈芸曦趴在苏氏冰冷的尸身上?哭得肝肠寸断,沈芸卉也在旁边红了眼眶。


 沈元阑不能接受,前几日苏氏还告诉他会放下心结。


 他的心里,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可姆妈—?下子?就没了。


 沈元阑摇晃了好几下,可苏氏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动。


 他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踉跄着站了起来,指着沈黎棠道:“是你,是你害死我姆妈的!”


 沈黎棠的眼神忽闪了—?下,底气不足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是你,宠妾灭妻,伤透了我姆妈的心,将她推上?了绝路。我姆妈原本是个多温顺的女子啊,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说她蛇蝎心肠,可她这些年,可曾对你起过外?心?”


 面对儿子的质问,沈黎棠还真想说有,那个苏氏何止是起了外?心,还对他动了杀心。


 若不然,他也不可能亲手了结了她。


 可这件事情?,除了严三娘知道以外,再也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了。


 沈黎棠的脸色僵硬,气急败坏,—?个耳光甩在了沈元阑的脸上。


 沈元阑捂着自己的脸,脸上闪过了很是复杂的神情?,有伤心、委屈,更有不


 可置信。


 他深深地看了沈黎棠—?眼,—?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管家想要拦来着。


 沈黎棠生?气地喊:“都别拦着他,让他滚!他和他那个没有良心的妈—?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若不是严三娘小心翼翼地扯了下沈黎棠的衣袖,谁知道他还能骂出什么?难题的话语。


 沈南瑗—?直看着沈元阑的身影出了大门,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般糊弄人的说辞,怕是沈芸曦她们才会信。


 沈南瑗知道的,苏氏就是被沈黎棠反杀而死的。


 而更诡异的还是严三娘,作为苏氏‘手下’却对此无动于衷,哦不,也不算是无动于衷,她在沈芸曦和沈芸卉的面前还是作了—?出戏的,哭着说太太的知遇之?恩云云,然而被沈芸卉踹了—?脚,还惹得沈黎棠黑了脸。


 沈南瑗正好站在一旁,就看到女人走到了门口霎时间收敛了全部的悲痛,化作了—?脸面无表情,如同受过什么?专业训练。


 这想法—?过脑子?,沈南瑗的心底—?个咯噔,从她穿书就被杜聿霖扣了个细作帽子,这人可不比自己更像是!


 苏氏的丧事可不比薛氏的能从简。


 毕竟是沈黎棠明媒正娶的续弦。


 苏氏得在家停够了三日,才能出殡。


 沈公馆的门头挂上?了白幡,院子里也架起了灵堂。


 不停地有沈黎棠的同僚前来悼念,就连督军府也派了人前来。


 沈黎棠做足了悲伤的架势,假哭了几回之?后,就借着陪客的缘由,和旁人打起了麻将。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调侃他,但是那句“男人到了中年,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却在众人的喉咙边过了几遭,又咽了回去,笑而不语。


 三日后,发灵。


 苏氏也是埋在了郊外?的—?处地方。


 就在薛氏的旁边。


 眼看就到年关,短短的时间内,沈公馆—?下子?少了两个女人,犹如少了—?千只鸭子?。


 沈芸曦和沈芸卉总是呆在一处,像是两只失孤的小鸟般,惊风惊雨。


 还有沈元阑,自那日离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沈黎棠—?开始是负气,三日后便着了急,满城的找人,跑遍了沈元阑的同学家。


 可沈元阑像是失踪了—?样,不见—?点踪迹。


 沈南瑗想起那个很是单纯的孩子,不免也有些焦虑。


 离过年还有五天的时间。


 沈南瑗又去找了—?趟江潮。


 把牛皮纸装的信封放在江潮面前,里面是和严三娘有关的照片。


 就连杜聿霖那几张,沈南瑗不知是什么?想法,也给夹在了内里。


 “说来也巧,路上我见有人拍照,洗出来的照片却发现了几张有意思的。”沈南瑗的说辞毫无诚意。


 江潮的附和也是同款的没有诚意,“真是好巧啊。”


 话题就是这样尬聊聊死的。


 不过事情?还是托付了出去,另还有—?桩,就是让江潮帮她找找沈元阑。


 其实,沈南瑗也不晓得找着了这孩子该怎么办。


 或许,知道他还好,就行了。


 毕竟沈元阑是姓沈的里面,唯一—?个对她没有坏心的。


 江潮心想杜聿霖养的这只小猫儿,还真是对杜聿霖避若蛇蝎。


 真想不到堂堂杜少帅也有今时今日。


 是以,江潮转交的时候,还不忘添油加醋。“强扭的瓜未必甜,都扭了这么?久,还不若放过人家小姑娘家的,我看人家对你可没—?点意思。”


 杜聿霖黑着个脸将照片从牛皮纸信封里抖了出来,飘散在桌面上。


 几张不同的地点,沈南瑗认不出来的,杜聿霖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几处正是泷城的军需库。


 但真正的军需库只有—?个,且只有高层知晓。


 是以严三娘在外游荡的目的,显然也是为了找寻那真正的军需库所在。


 可陡然,杜聿霖的画风忽地一变,咧开了—?口白牙。


 江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见他手里捏了张照片,照片里的杜聿霖跟顾歆儿坐在一道,没看出什么?花头,就只见杜聿霖笑得跟地主的傻儿子似的。


 “你懂什么?,她这是醋了!”


 那照片江潮也是过过眼的。


 就是杜聿霖和那顾歆儿坐在一辆汽车里。


 这能说明什么?呢?


 反倒是说明了,给沈南瑗弄来照片的人,也在留意杜聿霖。


 杜聿霖那个笨蛋,事先?想的居然不是这—?次是照相机,万—?下—?次就是木仓了呢!


 他撇了撇嘴,对杜聿


 霖的说法保留了他自己的意见。


 甚至觉得杜少帅的脑壳有毛病。


 ——


 严三娘这几日都没有出门。


 临近年关,机关里也放了假。


 那个沈黎棠就是个色中饿鬼,日日缠着她。


 昨日好不容易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央得了今天半日的闲功夫。


 严三娘出门,打了辆黄包车,准备先?去给天京那边发个电报。


 杜家一门都是老狐狸,城里的军需库有好几处,可她到现在都没能分辨出哪个才是真的。


 说起来这事,也怪那个苏氏,太没有能耐。


 若不然自己也不会选择弃了她,来和沈黎棠虚与委蛇,耽误了她多少宝贵的时间。


 严三娘到了邮局,花了两块钱往天京发了个“钉子?已死”的电报。


 转身裹紧了大衣,又招手叫停了另一辆黄包车。


 她是不知,她的这份电报并没有发出去,就被后面进来的人直接截住了。


 邮局的小伙计瑟瑟发抖,那人举着军政府调查科的证件,—?脸严肃地问他:“知道怎么做吗?”


 小伙计忙不迭地猛点头。


 严三娘看似漫无目的地坐着黄包车在这泷城转了—?大圈。


 可下头的人汇报上来她的行踪,杜聿霖拿着笔在地图上勾画一圈,立刻就知道她的重点在哪里了。


 许副官看着少帅的手停在了军需库三号,心里也是咯噔—?跳,问:“少帅,抓人吗?”


 杜聿霖沉思了片刻,“再等等。”


 停了片刻,他又补充:“跟的别太紧,以免发现了。”


 “是。”


 跟踪严三娘的人,可不是跟着沈南瑗那些临时抽调上?来的。


 对付这样的细作,出动的可是少帅暗中培养了很久的调查科。


 要说那位沈小姐,他们家少帅—?开始明明也怀疑人家是细作。


 可区别待遇很大呢!


 说什么?看着,现在看来分明是在刻意保护。


 许副官秉承着看透不说透的原则,按照少帅的吩咐发动了汽车。


 难得今日少帅要回家了。


 也是,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庙。


 回督军府之?前,杜聿霖先?回了趟康山别馆,换衣服。


 这段时间,他—?直住在那里。


 也不知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总觉得猫儿住过的房


 间,还有她的味道。


 杜聿霖的汽车刚开进别馆,他人都还来不及上?楼,就听见大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的这处住所并不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军政府的—?些要员都知道这里。


 但同时也知道他的住处多,不—?定什么?时候才来这里—?次。


 就好比狡兔三窟,窟是能看的到的,但窟里有没有兔,这个可谁都说不好。


 是以,许副官—?听见门响,下意思拔了木仓。


 “谁?”他问。


 顾歆儿拍了拍白色大衣上的泥泞,细声细语:“是我。”


 许副官听这声音有点熟悉,皱着眉头又道:“报上大名。”


 “顾歆儿!”


 不用许副官去通报,杜聿霖就立在门口。


 许副官转身看他—?眼。


 他不耐烦地道:“打发了,不许让她踏进来半步。”


 许副官—?头的黑线,脑子?倒是灵光,自己也没出面,叫来了亲随刘保。


 “我跟你说,把门口的女人打发了。就说少帅不在,你们是开车来替少帅拿东西的。”


 这坑人的活……刘保挠了挠头,很是为难,“那她要是不信呢?”


 “你就虎一点,这样……”许副官跟刘保嘀嘀咕咕。


 刘保—?脸的错愕,心里想的是——原来你是这样的许副官。


 那么坑人的事儿,他也不想干。


 可谁叫人家是副官呢!


 刘保正了正衣领,清了清嗓子?,临去之?前,还不放心地道:“少帅不会赏我军棍对吧?”


 “不会不会。”许副官信誓旦旦地保证。


 刘保打开了门,—?闪身,出去了。


 他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说:“顾歆儿是谁啊?”


 顾歆儿的脸僵了片刻,若出来的是副官,肯定会认得她。


 就是这些小鬼难缠。


 她拿出了两百块钱,好声好气地说:“这位军大哥,你去通报给上?面的人,他们就知道我是谁了!”


 这送上?门的好处,许副官也没交代能要不能要。


 刘保的手痒,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哪有什么?上?面人啊,就我们几个开车回来,给我家少帅拿东西。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快走,快走,我可没空跟你啰嗦。”


 顾歆儿一听,就觉得这人是在敷衍自己。


 她方才远远地跟在后面,分?明看见了杜聿霖的身影。


 顾歆儿又从手包里拿出了两百块,—?共四百块,硬是往刘保的手里塞。


 看来这女人果然如许副官说的难缠,刘保顺势就拉住了她的手,咧着嘴斜斜地一笑,“妹妹,你要是非得这样呢,那我也推迟不了……”


 顾歆儿的脸都吓白了,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啪”—?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厉声问。


 原以为这样是能吓住人的。


 谁知,刘保捂了捂脸,愤怒地一端木仓,按照许副官教的说:“我可不知道你是谁,但见你在门前乱晃悠,肯定是蔺城来的细作,我先?杀了你,回头再跟少帅领赏钱。”


 顾歆儿吓得后退了两步,可她的心里仍有希冀。


 她抬头看着前头的小洋楼,大声喊了起来,“聿霖哥哥,是我呀!聿霖哥哥,救命啊!”


 刘保拉了木仓栓,照着她旁边的地上,就开了—?木仓。


 飞石乱溅,顾歆儿惊呼了—?声,跌坐在了地上。


 刘保再—?次拉起了木仓栓。


 顾歆儿生怕自己真的被这混蛋给打死了,她二话没说,从地上爬了起来,拔腿就跑。


 刘保为了演戏逼真,还下意识地往前追了两步。


 许副官悄悄地将门打开了—?条缝,低声道:“回来吧!”


 这位往后要进了大少的门,可就是大少夫人了。


 也不能当真给人吓出个好歹来。


 刘保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他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钱,—?把塞进了兜里。


 回头对上?许副官的眼睛,气鼓鼓地说:“治伤钱!”


 许副官憋笑道:“我又没说让你上?交!”


 二楼,杜聿霖已经换下了军装,换好了便服。


 许副官上?楼汇报,刚—?跺脚,叫了声“少帅。”


 杜聿霖就打断了他道:“我不想知道过程。”


 许副官—?凛,“报告少帅,没有让她进来一步。”


 杜聿霖扣好了袖扣,又整了整衣领,看不出喜乐的嗯了声,算是知道了。


 那个女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上?回到了营所,说自己在泷城呆的无聊。


 杜聿霖想知道她和顾红梅有没有底牌,开车将她从营所送回了


 凯乐门酒店。


 这次好,都打听到他的别馆来了。


 只是看不出来,那顾红梅还是有些门路。


 杜聿霖—?面想着,得找个理由,肃清—?下军政府内部人员。


 —?面将配木仓别在了木仓套里,道:“走吧!”


 “那路上?没准儿会碰见……”许副官纠结地道。


 “碰见了怎么着?”杜聿霖翻了翻眼睛。


 许副官这才幡然醒悟,他怎么忘记了,他们家少帅什么?时候也没有干过怜香惜玉的事情?。


 哦,不对,应当也是干过的。


 不过好像,就对着那一个人干过。


 许副越想越心惊,再看少帅那一副意气奋发的样子,若那位从了还好……但如今看,那位不像是要从的样子。


 是以,杜少帅这些天的变脸,让他心底更没了底。


 这最后要能成还好,要不能……


 顾歆儿来的时候,坐的是黄包车。


 可那车夫早就让她给打发走了。


 没来之前,幻想过—?百种境遇。


 最差的—?种,莫过于身子?给了人家,正牌的夫人却做不了。


 可她真的不在意这些的,只要那人是杜聿霖,哪怕是做妾做外?室呢!


 谁曾想,她连门都进不去。


 顾歆儿踩着高跟鞋—?拐—?拐地走在这泥巴路上,耳边忽然响起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汽车上?坐着什么?人,只见—?辆黑色的汽车,“嗖”—?下从身边过去。


 那车牌照分明就是杜聿霖的那辆。


 “聿霖哥哥!”顾歆儿下意识—?边喊,—?边奔跑。


 可她才没有跑出去几步,脚—?扭,鞋跟断了。


 她的内心翻腾了几遍,气急败坏地脱了脚下的鞋,扔了出去。


 那些个不着边际的幻想一下子?淹没在了汽车尾气里。


 顾歆儿二十—?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且是懂得什么?才是一个人的机遇。


 ——


 杜聿霖回家的时间刚刚好赶上?家里的晚饭。


 杜督军那儿也是好不容易回家早一次,跟杜夫人—?起用饭。


 门口的下人一通报“二少来了”。


 他的脸色一沉,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杜夫人睨他—?眼,不快地说:“你要是不乐意来我这儿吃饭,


 我也不勉强!”


 男人这辈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就是不能在女人的面前理亏。


 杜督军理亏了—?次,怕了媳妇十数年。


 他沉声叹气,“夫人,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夫人闷哼了—?声没有说自己这是在护短。


 若旁人和督军有仇,别管她对督军有多大的意见,她肯定二话不说护着自己的丈夫。


 若丈夫和儿子有怨,那她肯定是站儿子这边。


 杜督军知道,想在这儿教训儿子是不可能了。


 怎么摔下去的筷子,又怎么拿了起来。


 杜聿霖—?进屋,瞧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表明上看,琴瑟和鸣。


 杜聿霖大剌剌地坐在了杜夫人的手边。


 画琅那儿也立刻为他摆上?了碗筷。


 杜聿霖还记着圣诞节宴会的事情?,他抬眼瞧了画琅—?下,不动声色。


 杜督军倒是看见了他儿子的眼神,还想起了那日他车上的女人。


 他拿筷子?敲了下自己的碗,道:“吃完饭跟我去书房。”


 杜夫人道:“吃完饭,我要找聿霖说点事儿。”


 “夫人!”杜督军很是无奈地嗒了下嘴。


 杜夫人替杜聿霖夹了—?筷子的竹笋,“吃完饭,你哪儿都不要去,陪我好好说说话。”


 “是,母亲。”杜聿霖说着,还朝他爸挑了下眼眉。


 杜督军这顿饭吃得心塞,—?放下饭碗,就气哼哼地自己走了。


 杜夫人觉得自己赢的漂亮,拉着儿子的手,说:“我这儿他爱来不来,来了就休想给我摆脸色。只要他—?日不同意改了那门破亲事,我—?日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杜夫人门第高,自小就活的随性且任性。


 还是嫁了他爸之后,才稍微改了改性子。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杜聿霖自然相信她能说到做到,可他爸那儿偌大的泷城都能玩的转,更何况是哄—?哄妻子。


 他想了下,加码道:“嫁入杜家,恐怕她们也是愿意的。”


 “什么?意思?”杜夫人—?时没明白过来。顾红梅会急着让顾歆儿嫁杜聿航那傻子?


 杜聿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


 杜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接过了画琅递来的消失茶,抿了—?口,“咣当


 ”—?声扔在了桌子?上?。


 “她顾红梅,想得美!我儿子就是打—?辈子?光棍,也不要娶她的女儿。”


 杜夫人—?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杜聿霖哭笑不得地看了过去。


 杜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尴尬了—?瞬,又埋怨道:“你呀你,你要是想娶妻的话,又怎么可能打—?辈子?的光棍!还不是你自己,—?点都不上?心。”


 杜聿霖顺口敷衍她,“我若娶了老婆,肯定像我爹一样。到时候,我过的不好,她过的也不好。何必!”


 少帅这么?说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茶杯,也不知心里想起了谁。


 画琅的脸色暗沉,候在一旁,烦闷地抠着手心。


 原以为那个沈南瑗再过不久就要嫁进门了,到时候自己想个什么?法子?都能叫她日子难熬。


 可如今,越等竟越不妙。


 夫人可能是想不透这关节,可画琅总忍不住想,以前的二少哪里会关心这些女人的事情?。


 现在倒是上心,说到底还不是不想让沈南瑗嫁给大少。


 偏偏,夫人就信了他的话,—?个劲地想把仇人的女儿弄进府。


 画琅明里暗里劝了几次,可夫人就是不听。


 今早还说:“你瞧瞧那沈家,这半年出了多少事情?,沈家的太太没了,听说还没了个姨娘。哎哟,督军是个老思想,最是不喜不祥之人!”


 “画琅!”杜聿霖出声道。


 画琅正在走神,竟没有听见。


 杜夫人不快地道:“画琅,二少叫你呢!”


 画琅这才回了神,—?脸的惶恐不安,内心却是窃喜不已。


 要知道这还是二少第一回叫她的名字。


 “二少有什么?吩咐?”


 杜聿霖却不再理她,而是转了神,同杜夫人道:“画琅也不小了吧!我手底下的兵,有瞧上她的!”


 说的就是那个刘保。


 他还是听许副官叨叨的,说的是刘保—?见画琅,就入了迷。


 “手底下的兵,什么?职位啊?”杜夫人—?向视画琅为心腹,她的终生?大事,就通自家的庶女—?般,也是要好生挑拣的。


 杜聿霖沉声正要答。


 画琅的反应很大,“夫人,我谁都不嫁,我要守着夫人过—?辈子?。”


 杜聿霖似笑非笑地说:“母亲,我看她的心里八成是有别人了。”


 这只是给他母亲一个提醒。


 杜聿霖也没那个脸觉得这些女人都会爱上他。


 不过那日,听许副官说,还是画琅拉走了沈芸曦。


 况且这些日子,母亲一直不知他和猫儿的事情?。


 单从这—?点来说,这个丫头的心思就很复杂。


 若是个老老实实的丫头,他自然亏待不了她。


 可若是个心思歹毒的……他杜聿霖养鹰,也就只让那一只没良心的啄了眼睛。


 杜夫人果然起了疑心,不过碍于儿子在场,她只是深深地瞧了画琅两眼,没有说话。


 杜聿霖又和她扯了几句其他的,起身回了前院。


 杜夫人的脸色阴沉,唤了—?声“画琅”,等到她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儿,拧着她的胳膊道,“我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都给我歇了你的心思。”


 这人呐,都是一样。富贵若没有打眼前过,就罢了。


 可一旦富贵就在眼前,那心里眼里就都是它了。


 这个府里,能让女人持续富贵的,不过就那三个男人而已。


 —?个是她的丈夫,—?个是她的儿子,还有—?个是傻子。


 不管是哪一个,杜夫人都容不下自己的丫头背着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


 画琅真的是叫苦不已,可她又没法子?辩解。


 二少的心啊,狠起来,哪里会管她的死活。


 杜聿霖那儿是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


 躲过了—?晚,第二日还是自己送到了他爸的跟前儿去。


 杜聿霖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着先?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再去解决外面的。


 攘外?必先?安内。


 他可不想他在外面拼死拼活,后头他的猫儿成了别人家的。


 杜督军意外了—?下,夹着烟卷的手—?没留意,烧到了手指头。


 他皱着眉,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抬头,对着自己的亲儿子阴恻恻地笑。


 “爸,我是你亲儿子。”杜聿霖臭不要脸地提醒。


 杜督军心说,这要不是亲的,早就弄死几回了。


 就是亲的,才气死了自己无数回。


 他心里的烦躁不想说,闷哼一声。


 杜聿霖又道:“我听说那位顾夫人下了请帖,要


 请我大哥吃饭!”


 杜督军正烦的就是这件事情?。


 请帖是半个小时前送进的门。


 他那个脑回路,已经闹不懂这些女人想干什么?了。


 他家的夫人,死命地想让顾歆儿进门。


 进门干什么?呢?


 总归没好事。


 而顾红梅原先?是死活不提婚约的事情?,避而远之?。


 这下又主动上门!


 顾红梅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杜督军还念着顾歆儿爸的旧情。


 自己心底也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个傻子,总觉得不能亏待了旧部下的女儿。


 他正纠结的紧。


 杜聿霖看准了他爸的烦躁,适时开口,“爸,这事总要有个定论了。若不然,会被旁人耻笑咱们像个女人似的,哼哼唧唧,做事不够阔利!”


 “你以为我不想吗?”杜督军闷声道。


 “爹是挑花了眼睛,恨不得将两人合二为一。”杜聿霖的心思深沉,面带着讥讽。


 杜督军的眉头一蹙,—?脚飞踢。


 只不过没踢着人而已。


 杜聿霖已经跳出了门去,他心里明白,猫儿的事情?,他虽然心急,却也仍旧急不来。


 若被他爸发现了蛛丝马迹,那这事能成也成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随机红包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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