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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恩同再造

夏侯文爵目光一扫呆立的欧阳珍珠,灵机一动,嘿嘿冷笑道:“就凭你留住少林慈法大师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啦!”欧阳珍珠心中虽焦,但持着身份,刚才不便插嘴,好容易见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忙向夏侯文爵合十道:“这么说来,当年陇西道上出现的少年,就是小施主了?”

说到此处,两眼忽**光,逼视在高英脸上,接道:“薛姑娘,你是聪明人,不须要饭的讲,你也想得到,我们两个要饭的花子,带着你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看起来不伦不类,那算什么?而且,干我们这一行的,生来就是苦命,既不能下酒楼,也不能进饭馆,住宿落店,那更是办不到;吃的是残茶剩饭,睡的更是破漏不堪,你纵吃得下这种苦头,我也不能让你跟我们风餐露宿,因此对薛姑娘所请,要饭的实在不好答应!”

这般情景看在矮子军官眼里,一时平添了无限信心,随即试着用手里钥匙,打开了欧阳珍珠身上的锁链,试了一下,仍然还是拔不出手来。这都怪刚才捆绑时候,唯恐不够紧,现在却苦到了自己头上,可真是始料未及。当下,即由一名手下兵弁动手,为他解开欧阳珍珠身上绳头,却不知欧阳珍珠早已蓄势以待,绳头儿才一解开,他的一双手,已怪蛇也似地抽了出来,其速度更不知较诸矮子军官要快了多少。

欧阳哀子功力几乎被耗尽,只能勉强扶着司南誉。司南誉身上失血太多,人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只是记挂着孟欢欢,还倔强地保持着清醒。即便无法解救孟欢欢,也要把孟欢欢消失的景象看在眼中。扶着司南誉,欧阳哀子能够深深地感觉到司南誉眼中冒出的那股坚定。就连欧阳哀子自己,也做好了决定,只要这次还能活下去,一定要把元庆老道的功诀拿出来修行。不管是道是魔,只要能杀掉这些是非不分的家伙就行。

欧阳哀子在他们说话之际,俯身从那大麻子满天星手中取回了被他夺去了手饰,接着,送给吴夫人道:“妈,你带了姐姐这些手饰先回去吧,女儿一有机会,自会及早抽身,回来侍候您老人家。”这时,吴夫人经那大麻子满天星一折腾,已经看出欧阳哀子实有不能立时抽身的苦衷,也不再坚持已见,叮咛嘱咐了欧阳哀子一阵,长叹一声,出屋而去。

心中这个念头刚息,另一念头忽又从脑中一闪掠起,暗道:“不好!这老妖一到,三鬼必将今晚约会的事告诉老妖,这一来,那书生与三鬼的约会可能要糟!看那书生英华内蕴,气朗神清,确然是一内家高手,单凭唐山三鬼前往赴约,也许决难讨得了好去,但,有老妖在,那书生定必吃亏无疑!”

十月十五将近,南京城中却没什么动静。两人一打听,原来武林大会却开在城外钟山上。到底因往来的江湖豪士太多,天子脚下不可惹麻烦,便忙忙地搬到城外来。山脚下,几间不大的酒馆客店里住满了人,进进出出一些佩戴兵刃的人,在那里呼朋引友,推杯换盏。二人走遍一条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下房还空着,立刻住了下来。安顿一会儿又走到外面,只见道上路边,一群群聚着污衣破帽的丐帮弟子。这些人看似懒懒散散地吃喝闲聊,其实内部等级森严,井然有序。往来的客人没有一个不被他们细细打量考察过。钱丹见状,把司南誉拉到一旁,低声道:“我们俩现在这个样子,决计混不进大会,干脆也扮做叫花子好了。“

“吾儿:娘在你未出世时先写这篇文字,以防不测。你是男是女,都不可忘了出身来历。母亲萧雨荷,外公萧强,家住河北定州城西彩凤庄。你父牧夏侯文爵,家住山东青州。我与你父情投意合,本可结为夫妇,不料有一夜,母被禽兽以迷药迷昏后所污,愧对你父,故假意与你父绝决,将他赶走。母也无颜再居家中,连夜逃出,做了投河而死的假象。现母来到定县西郊高老庄农夫家中,以待分娩。母若平安,当与吾儿相亲相爱,母若有三长两短,吾儿长大后去寻生身父亲。儿啊!母好凄凉、好痛楚又好恨哟!”

夏侯文爵一再容忍,见仍免不了一搏,不由煞聚眉梢,身形一闪,斜走偏宫,朗声喝道:“前辈难道一定要见真章?”武当掌门真人一见夏侯文爵身动,招到半途,倏然脚步一旋,宽大的紫金道袍飞飘中,手中长剑已变为斜挥,剑气陡增,喇地一声,挟着锐啸,向夏侯文爵腰眼扫去。

“嘿!你就自己闯一闯,恐怕不出百丈,你就要尸横崤山。”“哼!我夏侯文爵就是死,你们也要付出极可怕之代价。”夏侯文爵口中这么说,可是心中知道对方之言并不假。欧阳哀子微微不耐道:“老夫没有时间与你逞无谓之意气,现在你应该考虑一下,回答老夫之言。”夏侯文爵巴不得有人带路进入“绝魂谷”,但是见欧阳哀子如此一说,不知道又有什么难题,心中忐忑,口中淡淡道:“你既称愿意带路,就说出条件吧!”

这念头在他脑际一掠而起,觉着要想展开游斗缠住二人,必须先把慕容大支开,自己方可心无二用,一意对敌,但他心中念头千四百转,不过霎眼工夫,主意刚一打定,司南誉已逼近他三尺之处,出手施袭,当下随司南誉放进之势,疾退两步,侧目慕容大说道:“晏院主请带兄弟们先走,此处有我一人够了!”

看着司南誉憔悴的脸,已呈微白的两鬓,欧阳哀子心里有一种难以诉说的感触,多少年以来,从她还是小小孩提的时候,就为这人的神仙风采所吸引,这么多年了,她已由当年的小女孩,一变而为今天的婷婷少女,甚至于也已超过了少女这个年龄的限制,而是一个十足成熟的女人了。可是,这个人的影子,依然根深蒂固地耸立在她心里,较之当年并无少变,只是多了一份少女时期的失落感伤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南誉已经闭上了眼镜,用自己的心神感应着周围的一切。真元也早已顺势提升,到了一个随时可以作战的水平。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周围的动静在他的心底却是十分清晰的,一丝不漏,草木的律动、风声、欧阳哀子和孟欢欢的位置、动作,都宛如发生在眼前一般。

司南誉“哦!”了一声,抱拳道:“久仰,久仰,原来老夫人就是名震天下的蒋女侠,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老夫人接着又道:“欧阳哀子他父亲,不幸于数年之前,突然抛下老身母子两人不告而别后,后经千方百计,才打听出他来了大巴山,老身母子隐身此处,就是想找寻他父亲的下落。听欧阳哀子说,大侠也似是来此山中找寻什么人,因此,老身斗胆,敢情大侠坦诚相对,以便携手合作。”

夏侯文爵冷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因为彼此师门渊源颇深,今天必定给你一点儿教训!”“你也知道师门渊源?”真妙,以牙还牙,报复得真快!话落,忽地发出一阵咯咯娇笑,笑声有若银铃划空,又宛似出谷黄莺啼唱,清脆、悦耳之极。夏侯文爵朗声喝道:“你笑什么?”“咦!我笑也与你有关么?”夏侯文爵不禁语塞。

抬头看看那座蒋侯的塑像,蟒袍金带,面如冠玉,十分的体面威武,可眉宇之间,仍旧透着一股暴虐之态。想来当年造像的工匠们,对这个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土地老儿,是看得非常明白的。司南誉正想着,忽然听见月月在背后念道:“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回头一看,月月正对着旁边一座年轻女子的塑像出神。那诗句本是被人刻在石碑上的,道的正是这个女神“青溪小姑“,传说是蒋侯的第三个妹妹,未嫁而亡,时年二九,也被供奉在祠中。司南誉道:“这青溪小姑,也还唱过另外几句歌。“

欧阳哀子芳心甚为感激,觉得这位大夫为人诚笃仗义,谦和有礼,对自己一家恩同再造,真不知要怎样报答人家才好,要是能与他成为一家人……想着想着不觉羞红了脸。忙偷窥夏侯文爵一眼,只见他宝相庄严,闭目端坐,丝毫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事,一颗芳心这才放下。想起姜家人可能还会来侵扰,便抽出双剑,坐在房门口为他俩护法。因为无事,又浮想联翩起来,不时偷看夏侯文爵一眼,心中说不出的一股甜蜜。

原来他方才见慕容大兵刃没有夺回,仍不撒手认输,即知他尚有绝活,立即要施展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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