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衰亡者之眸；线索中断
第74章 衰亡者之眸；线索中断
乌特巴德，港口区，傍晚时分
春天到来后日照也变长了，虽说傍晚了，但其实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了，太阳却刚刚才从地平线上开始下沉。昏黄的夕阳刺红着天空，火烧云翻滚着与河水一起席卷港口。
河堤上一片潮水，但这没有压过忙碌一天休息下来的水手们作乐，穿着短上衣的码头工人们结伴走着，手拿酒瓶，在码头上载歌载舞。伊莲娜推开摇摇晃晃的水手，他举着酒瓶，朝伊莲娜露出傻笑。
“嘿，妞，来和咱们喝一杯，好酒，要有，嗝。好妞！”他露出枯黄的牙齿，朝着伊莲娜笑，后者露出嫌恶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水手则蹬鼻子上脸的伸来了咸猪手。
换做平时，伊莲娜肯定就把他的手卸下来了。但这次不行，索尔告诫过不能引人瞩目，伊莲娜很想给这家伙来两下，但更会听索尔的话。
但话虽如此，给他点教训也不错，省得他到路上去骚扰其她姑娘。伊莲娜握紧拳头，准备一拳打在他腹部，把喝下去的酒水全打出来帮他醒酒时。索尔在一边轻轻推了一下，水手就嗝儿的一生倒在绳结堆里。
伊莲娜看着那人，抬头看一边的索尔，他耸了耸肩，推开了半醉半醒，搂着他肩膀哈哈大笑的工人。他大概把索尔当成其他人了。
那人一下子倒了下去，和他的同伴躺在了一起。其余的水手们也似乎没注意到这一点似的，他们要么已经醉生梦死，要么就是正忙着去救济帐篷领吃的。没人会来操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索尔拿出了笔记本，抬头看了眼边上的门牌，“就是这儿？”，伊莲娜走上来问，单手叉腰的翘眉打量这座建筑，“笔记上记得就是这儿，港口区449号。”，“但这儿是个仓库吧？而且看起来还不是很好的那种，教授就住这儿？”
的确，看起来很不对，就算以直觉来说都是。巴尔曼是远近闻名的教授，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周围都是粗鲁的水手，下了班就喝的铃铛大醉。
但笔记本上写的就是这儿，用精美的笔记写在格子线上，不像是乱写的，通过这笔记看得出来华生医生是个严谨且认真的人，这么说都还不够，应该说是个强迫症。他连每一行的标点符号都要处在完全一样的横线上。
他不是个会犯错的人。尤其是把自己病人的住处记错这种事，所以教授就住这儿，无论看起来像不像。
“哦，看起来真糟，但至少他这儿有好吃的。”菲利克斯胡言乱语的回来了，原因是他嘴里塞满了吃的，怀里还抱着更多。
“蛋糕？”伊莲娜诧异的问，“闻起来还不错。”，“那当然，我吃过不少好东西，但这个的确不错。”，“拿来把你。”，“自己去拿！一个人就只能领这么多。”
菲利克斯护住了自己的蛋糕，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就差没对伊莲娜咯咯叫了。“别这么小气嘛，我饿了，就一个。”，“我不！”
菲利克斯抗争无效，伊莲娜还是拿过了一个蛋糕，像是穿透了菲利克斯的手一样，拿过一个纸杯蛋糕后靠在他后背上，愉快的吃了下去，“嗯~的确好吃，再来一个。”，“去你的！蛋糕就在那边领，救济站，自己排队去。”
伊莲娜扫了眼救济站，“才不要，那里都是臭烘烘的工人，回去后得洗多久澡才能把这儿味道洗掉啊。”伊莲娜捏着鼻子，看那边的工人男女们。
索尔也看了过去，在救济站前排起了长龙，负责分发蛋糕的志愿者正把蛋糕分给排上来的人。脏兮兮的工人，用油污的双手拿着美味精巧的蛋糕，他们狼吞虎咽着，看起来味道相当不错。也更可能是饿的。
而那些蛋糕........很精美，小巧做工不错。这是工人们买得起的蛋糕吗？根据市场法则，只有销售渠道才会出现商品，而这里，工人们可无法维持起这个贩卖——制作和运输的三角函数关系。
“伊莲娜，这蛋糕是什么味道的？”索尔问，“嗯？嗯.......香草味很浓，还有.......糖霜，不是市场上卖的，撒的不少，很甜，我喜欢。”
伊莲娜又抢了菲利克斯一个泡芙，愉快的吃了下去，并旋转一圈如舞蹈演员般躲开了来抢回的菲利克斯，后者撞在了墙上。她靠在路灯上舔掉了嘴唇上的奶油。
“怎么了？”，“没什么，甜食对工人们来说有好处，可以补充热量，是两全其美的好东西，我也喜欢。之前吃过，只不过，那家蛋糕店已经关门了。”索尔说着望向了仓库的门，他揣着手走了上去，“菲利克斯，留在这儿，如果你想，去拿点蛋糕吧，我也想吃点。”
索尔走到上了铁皮楼梯，来到那门前伸手去开门，但却发现门是打开的。他停下动作与身后的伊莲娜对视一眼后轻轻推开了门，伸手摁在手杖上步入门后。伊莲娜紧跟在后面，手中握着双枪。
仓库的二楼是一间不大的工具间，但被改造过了，曾经拜访各种码头工具的架子上放满了铝皮的罐子，溶剂玻璃瓶，还有烧杯以及化学粉尘。
沿着门廊向前，索尔无声的走到了下一扇门，这门说是门也不对，并没有门扉甚至没有门槛，看来是被刻意移除了，以方便搬运。在门后是这里的主体，一件简陋但却齐全的实验室，各种设备一应俱全，一个人正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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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索尔与伊莲娜，正在靠墙的桌子上翻找着什么。索尔认出了那件大衣，“巴尔曼教授。”
那人吓了一跳，他几乎真的跳了起来，转过来看见门口的索尔先是一愣，随后马上把手里的一把纸张扔进了铁皮盆里，接着撒上一把炼金粉末把它点着了。
索尔看着那燃烧的东西皱起眉头，他看向那个人。他不是巴尔曼教授，他长得和教授一样，但却更年轻，“你是谁？巴尔曼教授的儿子？”，“我是.......你们是谁？你们怎么闯进来的？！”，“你没锁门。”，“什么？不对，我不会犯错！我锁了..........”
教授的儿子话音未落，大门的方向便传来了脚步声。伊莲娜向后看去皱起了眉头，用手肘戳了戳索尔，“有麻烦了。”
索尔向后看去，几个人走了进来。恶棍或者用混混来形容更合适，他们是城里的黑帮，穿着不合身的马甲，敞开着胸口或者胳膊，展示他们手臂上的纹身。狰狞的魔鬼，咆哮的恶狼还有骷髅的秃鹫。
打头的人人高马大，拎着钢棍，身后的手下们跟进来后堵住了门。他从嘴里夹下了烟，“巴尔曼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不不不！他们是来抓我的！为了这些东西.........”教授的儿子，小巴尔曼看向手边的几叠图纸立刻扑了上去，像是那纸是用金子做的似的。
恶棍们立马就冲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就朝挡在中间的索尔和伊莲娜打来。大概把他们当作了保镖之类的。但这也无所谓了，索尔上前一步用拐杖接住打来的钢棍，抽出剑划开了迎面人的手腕。在他大叫一声时通过钢棍，让那音节的后半段变成了碎裂声。
伊莲娜从索尔身边闪了上去，她一脚高抬腿，硬化马靴踹爆在强壮的人下巴上。他向后退去，还没站稳就被伊莲娜在一脚踢飞了出去。他后面的同伴看着飞过去的人，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伊莲娜向旁一闪，默契的配合，索尔一拳刚好打了出来，正中在那人的脸上。
牙齿碎裂声的同时，伊莲娜一脚踹在他的下体上，蛋碎声中他跪了下来，被由下而上的枪托打翻，伊莲娜手指转枪，一枪打中了穿马甲恶棍的脸。他的面孔凹陷下去，碎裂后从后脑排出。
恶棍老大冲了上来，他如一头蛮牛。怒吼着二人冲来，但目标却不是他俩，而是后面的小巴尔曼，他正在烧毁最后的一些图纸。虽然索尔也想知道那些图纸上是什么，但眼下来说，加上有人解释更好。
“让他停下，要活的。”，“明白。”伊莲娜第二枪大中了蛮牛般人的膝盖，他的膝盖骨碎裂后一下子失去重心，但还是凭借着重力扑了过来。索尔向后退了一步，接着一个升龙拳打在他下巴上，那人直接飞了起来。
他倒在实验室的中央的地方，双手摊在两边。索尔和伊莲娜看着他随后不约而同的向后看去，“好了，你安全了........”伊莲娜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双眼猛地瞪大，“索尔！”
她警告的大吼，索尔也立刻意识了过来了。一扇窗户碎了，浪花般的碎玻璃中，几只液体状的红色物体打了进来，它们在空中抽动，径直扑向小巴尔曼，在他还没来得及大叫时就被其吞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把他抓住，抽出了窗外。
那些果冻般的触手像是章鱼的手脚一般，它们没有得手后离开，而是朝着屋里的其他人扑了过来！
索尔猛地伸出符文闪烁的手，护盾瞬间出现挡在面前。但当储蓄与其接触时顷刻间就粉碎了，索尔差异的一惊，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伊莲娜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索尔面前，他的血红眼睛闪烁一次，红色的烟雾升腾在两人面前。
触手似乎畏惧那烟雾那般，直接从烟雾两边飞了过去。在后面的恶棍老大揉着头坐了起来，然后就看见那飞来的触手，他大叫一声被吞没了进去，整个高大的身躯眨眼间就消失了，血肉，骨骼还有所有软组织顷刻间被溶解。
触手不仅吞噬了他，还把其他几个人也全部吃了，惨叫声短暂的响起，又迅速消失。触手随后立刻就全部收出了窗外，向下滑走了。当索尔冲到窗边向外看时，只见到了两个身影快速的消失在码头的仓库尽头。
小巴尔曼没死，他尖叫着被带走了。而带走他的人........穿着白色的长衣服，白大褂？
“刚刚那是？”，“血族法术。”伊莲娜也靠到窗户边说，“你能认出他吗？”，“不行，他的气息藏得很好，见到本人我也很难认出来，但那肯定是个血族。”
索尔微微皱眉，他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让嗅觉充分发挥，“他留下了些东西.......刺鼻的气味...激发鼻腔收缩，浓烈但不算辛辣....福尔马林？”，“那个医生？”
伊莲娜诧异地问，索尔则转过身去，环顾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他捏起一片燃烧之后的尘埃，它们如碎星一般从他指尖落下，忽然间，索尔发现了一张还没烧毁的残页，他将其拿了起来，打量着残余的部分。
“炼金阵？”伊莲娜看了眼后提问道，索尔则微微皱眉，“现在怎么办？就只剩下这半页纸了，知道点的人都挂了。”
“不，还有人活着。”，“你是说巴尔曼教授本人？我们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不是他。”
索尔说着翻过了书页，上面的一角赫然印着一行字，“乌特巴德市政府秘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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