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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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黄明成颔首。
冯霖有些纳闷：“难不成，你和你爸卧底那么多年，连这个犯罪集团的面纱都还没揭开，连他们组织自称的名字或者代号都还不知道？”
“不，”黄明成说：“这个犯罪集团的名字，就叫‘神秘组织’，他们里头的人自称为‘组织’。”
“什么鬼名字？”冯霖面色古怪：“难不成是须归想炸了脑袋也想不出个酷炫狂霸拽横空屌炸天但又不至于太中二的名字，才敷衍了事的随便取了个破名？”
黄明成嘴角也抽了抽：“也许吧。”
接着，他纠结了一会儿后，终于吐出口浊气，眼中再度露出笑意，说道：“行了，言归正传吧，耽误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我的事儿，你已经基本清楚，我杀了我家人的真相，也都转告给你知道了，估摸着，也没别的什么好说的了。听你先前的意思，我也猜得到，哪怕你竭尽全力，恐怕也没法把我摘干净，何况，事情本来就是我干的……”
“所以，你也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太多心思了，接下来，按部就班的，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当然，我不会轻易招供，你们慢慢审，借此，好赖也争取一点时间，牵制住神秘组织的那帮家伙的注意力。”
“另外，我偷走的那些，这些年收集到的证据和线索，藏身地等会而告诉你，你有机会的话，去将它取出来，交给赵队吧。”
“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尽管问吧。”
冯霖听他吧嘚吧嘚说了一大通，便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实则相当难受，所以才想立刻转移话题，同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事实上讲，也确实蛮悲哀的。本来，不得不接受犯罪集团的要求，而对自己家人挥刀相向，就已经够痛苦的了，唯一支撑他这么做的信念，便是留着有用之躯，彻底接过父亲手里的接力棒，寻求机会捣毁该集团而已。
但此刻，连这唯一的信念，也已经瞬间倾塌，他不再有机会去做什么了，哪怕没被警方盯上，恐怕也会被神秘组织的人料理掉。
他的计划，他的信念，从一开始，就没有半天实现的可能，他的家人可谓是白白牺牲了，这让他怎么可能好受？
想通了这点，冯霖也不免有些唏嘘，同时，还有些后悔。
以黄明成的智商，未必不能看穿名为“神秘组织”的犯罪集团的阴谋，只不过自欺欺人的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结果现在倒好，自己刚想通这点就说了出来，这下子，黄明成再想自欺欺人，恐怕也骗不下去了。
对此，冯霖当然十分自责，要不是自己……
黄明成看出了他自责后悔的情绪，苦笑着说：“行了冯队，我落入了神秘组织这帮丧心病狂的家伙的全套里头，的确是事实，也让我很难过很憋屈，但这貌似怪不得你吧？是我自己先前太自欺欺人了。”
“好了，好了。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强调过好几遍，时间有限，赶紧办正事儿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冯霖快速收敛情绪，略一思索后，便问道：“你现在，卧底的这个‘神秘组织’里头，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说，级别地位？”
“这个……还真不太好形容。”黄明成想了想，说：“首先，这个神秘组织的规模，实际上肯定比你想象中还要庞大得多，相当可怕。”
“嗯，举个例子好了，如果说，把神秘组织比做个集团公司的话，那在咱们东州的，就只是一个分公司而已。嗯，类似的分公司还有很多。”
“噢对了，分公司下边，还有好几个独立或半独立的部门。他们之间，或许合作紧密，或许毫不相干，甚至压根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无疑，他们都得接受‘分公司’的制约，而分公司则得听从集团的命令。”
冯霖皱眉，想起不久前的‘砍手党’抢劫案，记得，那帮‘砍手党’匪徒就是由许多个犯罪团伙构成的，而他们之上，似乎还有几个犯罪势力。
只不过，听黄明成说的，这几个犯罪势力，相互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甚至彼此间可能都胡不清楚对方的存在，以此混淆视听，倒的确有可能会误导警方，好让他们背后的‘分公司’给好好的藏匿起来。
顿了顿，黄明成又接着说：“至于我嘛……emmm，这些部门下边，还有相近的单位机构，而我，就相当于是该机构的小头头。”
“呃……”冯霖拍拍脑袋：“你要这么说的话，直接以咱们公安系统举例子，不比集团啊分公司啊来的更贴切么？”
的确，这个组织内部结构，与其说类似于集团公司，倒不如说类似于公安系统。
组织本身，就像整个公安系统一般，而黄明成口中的“分公司”，则类似于各地市的公安局，下边的各个部门，便类似于刑侦、治安、交警、巡逻等等工作支队。
这些支队，由于彼此肩负的工作不同，所以彼此之间也相对独立，拥有一定的自主权，平时市局也不会过多干涉下边各支队的工作，仅在需要的时候指挥调度，以及定期向市局做个汇报工作就好了。
同时，由于各个支队都是相对独立、完善的部门，那么自然就不可能仅仅只是单纯的由同一警种组成的工作队伍那么简单。
就拿东州刑侦支队举例，下边便有直属大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缉毒禁毒大队、刑侦技术大队、法医科、痕检科、监听科、档案室等等科室和单位，拥有一整栋独立的办公楼……
而黄明成的身份，便类似于这些小单位中的负责人。
黄明成耸耸肩：“你听得懂就行了，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嗯，对了，我所在的这个……说单位吧，主要负责的，其实就是毒品生意，这点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我不是头头，但我负责分配安排任务这一块。单位里头的分工还是比较明确且严格的，即使头头也无法干扰我的正常工作，而我嘛，既然负责安排任务，那就相当于直接掐着下边人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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