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热切

 “明白了。”冯霖颔首。


 黄明成说的不错，即使赖华是他的心腹，但毕竟世事无绝对，心腹也有叛变的可能。


 尤其，这个神秘组织，不但能量极大，手段似乎也相当残忍。在这种情况下，赖华倒戈，并非不可理解。


 甚至，黄明成的身份最终彻底败露，说不得，也并非完全是仲成的搭档，隐藏在黄明成身边的暗线的“功劳”，也可能是赖华及黄明成另一心腹，安插在仲成身边的暗线倒戈……


 想到这里，冯霖忍不住问道：“你的那条暗线，叫什么名字？”


 “施伟华，”黄明成说：“他没参加这一次的‘聚会’，也就没让你们抓到。”


 “这么干脆就告诉我了？”


 “不然呢？”黄明成耸肩：“他和赖华虽然都是我的心腹，但咱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把他们握在手里，也不过是用了点恩威并施的手段罢了。从这方面说，他们其实也并不算我的心腹，倒戈也可以理解。”


 “而且，他们俩和仲成手底下的其他混混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是帮以贩养吸的家伙，可怜，但也可恨，就是被抓，也罪有应得。”


 “他们染上毒瘾，或许是被人坑了，从这方面来说，他们可怜，但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能获取更多的毒品，转过头来去坑别人，把毒品扩散出去，让成瘾人群越来越大，从这方面说，他们可恨。”


 “甚至于，如果说一开始他们是被逼着贩毒，走的是以贩养吸的路子，那么到后头，便是他们自己自觉自动去坑害他人，去兜售毒品，乃至于甘之如饴了。如果我任务完成了，说不得还会亲手把他们送进牢里。”


 听到这，冯霖忍不住叹了口气。


 黄明成的思想觉悟，自然是非常高的，这点冯霖也佩服不已。但毕竟从小生长环境完全不同，也导致两人的三观实际上并不那么吻合。


 他作为卧底，当然是合格的，但要作为刑警，可就未必了。他性子里的狠辣，不近人情，决定了他没法很好的完成刑警应该完成的任务。


 毕竟，刑警虽然是暴力机构的执法人员，但本身，却并非暴力人员，他们存在的目的，在于维护秩序，暴力仅仅只是手段，而非目的才是，他们本身也是有血有肉的独立个体，而非任务机器。


 以黄明成的性子，如果当卧底，除非身份暴露，否则就是干一辈子，理应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若当刑警，则反而可能很快堕落。


 说来讽刺，但可能性却不小。


 毕竟，他当卧底的时候，任务单纯，目标单一，就是收集线索与证据。但当刑警的话……


 要知道，上边的领导，可未必有多么单纯，而他多少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特点……


 说起来，他是比时佳仪更加纯粹、极端的人。时佳仪眼中，案子的真相无疑是最重要的，但在同时，她也有一定的取舍，但黄明成眼中，却只有任务。


 甚至于，他能杀害自己一家。


 即使这里头的原因相当复杂，难以一言而决，甚至大多数亲属都不是他亲自动手杀的，但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有了觉悟，做好了决定，而促使他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


 固然，不论他是否动手，他家人都得死，这是个重要原因，但根本还是在于，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


 想到这儿，冯霖再次叹了口气，随后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赶了出去，并认真的问道：


 “黄明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卧底的身份最终败露，不全是组织派来监视你的眼线所提供的情报，也可能是因为赖华和施伟华的倒戈呢？”


 “毕竟你也说了，你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情，不过是用恩威并施这一类的手段，将他们给收拢到你身边的，而组织想要让他们倒戈，办法也不止一个两个。”


 “甚至于，他们可能很久前就已经‘背叛’你了，否则以你的头脑，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法摸清楚监视你的暗线究竟是谁？”


 黄明成沉默了小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说：“不，不可能的。我并没有像任何人透露过我的任务，包括他们俩。”


 “即使他们一早就已经‘背叛’我了，但，组织所能知道的事儿，也无非就是我在仲成边上安插了一明一暗两条眼线，试图查清楚监视我的暗线究竟是谁而已。”


 “而这件事儿，我早就解释过，组织需要我们三方相互牵制，这样他们才可能安心，所以，仅仅只是对付仲成，以及想办法揪出暗线，他们并不会太过在意，尤其是，我的眼线都已经倒戈了的情况下，他们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那我大概明白了。”冯霖又叹了口气，说：“仅仅只是对付仲成和另一条暗线，别说你并没有查明暗线身份，哪怕就是你查到了，组织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如果你有其他方面的行为，暴露在了他们眼前，再结合你想方设法摸清暗线的行为……这种情况下，以组织多疑的性子，哪怕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恐怕也会想办法把你给清除掉。”


 “你也说了，组织的行为宗旨就是，宁错杀不放过。”


 “是啊。”黄明成点头，感慨的说：“他们和你们不一样，他们不讲究证据，只要有所怀疑，就会行动。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高级的重要成员，不过是个随手可弃的棋子罢了。”


 “所以我才会说，相比我爸，我还是太嫩了些。我爸卧底二十年，别说证据，就是蛛丝马迹，也并未暴露，他甚至还是‘分公司’的重要骨干之一。”


 “而我，短短几年就露出了破绽，让人起了疑心，而且到了，也不过是个小‘单位’的负责人之一罢了。”


 冯霖沉默，想到赵黍离和自己说的话。


 黄郎夫，貌似还是该犯罪集团组建之初，被集团邀请过去的。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热切——黄郎夫的身份地位，比黄明成高得多，那他手里头是否掌握着更加重要的证据？ 　

(http://www.ccfang.cc/novel/3vepnGm5vZ6B.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