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集团

 当然，这也说不准，而且现在，黄明成就在眼前，该问的事儿，还是得尽快问完才行。


 想到这儿，冯霖便将心头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压下，问道：“还是回到先前的问题吧，对于这个神秘组织，你到底了解多少？”


 “说实话，没多少。”黄明成苦笑着摇摇头：“刚不说了么，硬要掰扯的话，我也仅仅只是这个集团的一个小头目而已。”


 “那么，我换个问题吧，”冯霖又问：“或者说，换个问法。你所在的那个……姑且以‘单位’称呼吧，你在的那个单位，每个月能为神秘组织攫取多少财富？”


 “这也说不准，”黄明成摇头说：“毕竟毒品这玩意儿，针对不同目标群体，乃至同一人不同时候，价格都是不一样的，具有很大的弹性。”


 “而且随着对方的毒瘾加深，还会逐步抬高价格，当然，这个抬高，实际上也有一定的限度就是了。”


 “相比按价格计，我觉得按数量计算会比较靠谱一些。按理说，平均每一个月，我们能倒卖出数百公斤的毒品，其中卖的最多的，乙酰吗啡，也就是海洛因，能占七成多。”


 “数百公斤？”冯霖吃了一惊。


 别看这个数额并不算特别大，但要清楚，一个重度的瘾君子，稍微克制些的话，一个月都未必能消耗掉一公斤这玩意儿。而这，仅仅是该集团下边一个小小的团体性不法势力一个月的倒卖量罢了。


 要知道，制作、运输、走私、销售毒品可是大罪，打击力度一向奇大，比如乙酰吗啡，走私、贩卖超过50克就可以判死了，最轻也是十五年。


 数百公斤，其中乙酰吗啡占了七成，光一个月的量，要分摊到每一个人头上，都足够他们枪毙个几十次。


 如果是海关截获的毒品走私案，超过一公斤，都已经算罕见的大案了，甚至有可能上新闻头条，这数百公斤……


 就是捣毁一个毒枭窝点，都未必能缴获这么大量的毒品。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颤声道：“这么大量……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分部而已……那整个犯罪集团，能倾销出多少这玩意儿？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是，不过，你或许把他们想象的太可怕了些。”黄明成说：“我所在的‘单位’，的确只是神秘组织中很小很小的一块罢了，但实际上，我，垄断了整个东南片区的毒品销售。”


 “而且，这个东南，指的可并不仅仅是东南省，而是这片大陆的东部和南部，这一大片广袤的区域。”


 “你大概忘了吧，我刚刚才说过的，我手底下，类似于仲成这样的下线，有很多个，别以为他们只是小鱼，那只是他们掩盖的假象，实际上他们每一个单独拉出去，都可以当得起‘毒枭’二字。”


 “比如仲成，明面上，他只是供给赖华这类以贩养吸的小混混一些面儿，以及卖给一些散户，但暗地里，整个东州的面儿脉络，都由他负责。”


 “包括各大酒吧、KTV、网咖等娱乐场所的小卖家，以及某些隐藏在暗处的中大型涉黑势力，他们手中的面儿，都是由仲成提供的。否则你以为，他这么一条小杂鱼，怎么可能混的如此滋润？”


 “嗯，不止东州，东州周边的一些市县，比如黎丰，也都由他一手负责。这么说，你能有点概念了么？”


 “这样啊……”冯霖松了口气。虽说，黄明成报出的数量依旧相当惊人，但如果这是垄断了整个东南片区，占这片大陆约莫五分之一地域的总“销售”额度的话，那么，也就勉强可以理解了。


 但紧接着，他又有些奇怪：“不对啊，基本上，咱们国家的经济力量，大多就集中在包括东南省在内的东南片区，消费能力也是最强的，四大超级城市就占了三个，消费力靠前的十大城市也占了八个……”


 “总而言之，你既然负责这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在这片广袤大地上的毒品销售，那么，不论如何，也应该是身居一个极高的位置才对。”


 “而且，你所在的‘单位’，按理说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但我听你的意思，怎么觉得是可有可无的呢？”


 “怎么说呢，你对这个犯罪集团的认知，还太过模糊了。”黄明成苦笑着摇头说：“你该不会以为，这个犯罪集团的触手竟然能覆盖整个东南区域吧？错了，太高看他们了，他们连东南省都未必能完全笼罩。”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作为地下势力，想要对外扩张，哪有那么容易的呢？”


 “出力小了，地头蛇根本不买账，也不可能屈服，出力大了，引起你们的警觉，分分钟就让探出去的触手灰飞烟灭，甚至可能被顺藤摸瓜的查到老家，最终被连根拔起。”


 “这个犯罪集团，最难缠的地方在于太过隐秘，而且覆盖的产业相当多，倒并不在于势力有多么庞大。”


 “说的好听点，我‘垄断’了组织在整个东南片区在这方面的业务，但事实上，其他省份一年的倒卖量加起来，未必有东南省一个月的一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至于每个月数百公斤的面儿的量……很是很多，但实际上，一个月的钱财流水也就那个样了，对于整个神秘组织而言，不过杯水车薪，他们自然不可能多么重视，我和我所在的‘单位’，当然也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事实上，毒品生意，的确是这个犯罪集团的重要收入来源，但，国内的市场，他们根本不重视，因为打压的太过严格了，他们留意的，是国外。”


 “至于我干的事儿，一方面，是这些收入聊胜于无，他们也不想平白让出这个市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掩盖他们其它的犯罪行为。”


 “要知道，贩毒虽然是大罪、重罪，但有时候，也是天然的障眼法。就比如，没几个人，会在乎个瘾君子、毒贩子的死活吧？失踪了，你们恐怕也不会太过上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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