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


 “破绽！”冯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心中呐喊一句，脸上却不露分毫，自然的问道：“那你羡慕过他吗？”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蛮羡慕的。”王国洋迟疑了一阵之后，点点头说：“但后来就没感觉了。”


 “为什么呢？”冯霖问道。


 “感觉不是一路人。”王国洋说道：“我去当学徒，是想好好学学技术，将来好谋出路的，不是去混日子的，只要能学到技术，被骂也没关系？学不到技术，不挨骂又怎样？”


 “像我现在，赚的钱比之前当学徒的时候来的多得多了，还没人骂我，工作时间也比较自由，要真想混日子的话，就找个这种工作不久好了？干嘛还起早摸黑的去当汽修工学徒？”


 “当然，要真能学出师的话，绝对比现在好的多了，至少工资更高些，也更有前途一点，可我实在是手笨，没办法。但像包哥，他这种混日子，我估计是废了，他应该也是学不会技术的，还不如趁早找个别的工作。”


 冯霖抿了抿嘴，看出了些端倪。


 先前，王国洋的态度和表现都还算正常，但一提起包敏华，他口中的“包哥”之后，似乎有点激动。


 虽然语气还是尽可能平和的，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其他不说，既然他连包敏华的名字都记不住，那想来是没有什么交情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刑警面前，对包敏华评头论足呢？说白了，他的心态还是出现了些波动。


 或者说，他打心底里不认可包敏华的行径，甚至很是排斥，对包敏华的观感实际上并不怎么好，可能还有不小的意见，隐含着诸如嫉妒、看不起之类的浓烈


 的主观情绪。


 也正因此，当冯霖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


 考虑到，包敏华很可能只是被凶手顺手杀死的，又或者，凶手杀害包敏华的动机，与宋宏亮有脱不开的干系，那么，眼前的这个王国洋，嫌疑便忽然飙升起来了。


 想到这儿，冯霖暂时没提及包敏华已死的事实，当然，先前，他和时佳仪找上来，也只是说调查汽修厂纵火案而已，但宋宏亮遇害的事儿，刚刚已经告诉他了。


 毕竟如果王国洋真的是凶手的话，包敏华死没死他肯定知道。


 顿了顿之后，冯霖便忽然问道：“这是你对包敏华的看法吗？”


 “他叫包敏华么？”王国洋先是反问一句，随后又摇摇头，轻笑一声，回答道：“我对他能有什么看法


 ，咱们俩着实不熟，没什么交集。何况我都已经辞职这么久了…话说，他还在宋师傅手底下干着么？”


 “嗯，截止火灾发生之前，他还在宋宏亮手底下当学徒。”冯霖颔首，想了想之后，又问：“不管怎么说，你们至少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事，对他应该有些更加具体的了解才对吧？”


 “你们想问什么？”王国洋视线微微一偏，没有正面回答。


 冯霖瞥了他一眼，心念电转。


 不愿意正面回答，既不直接肯定，也不否定，是因为他单纯排斥包敏华这个人呢，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心虚？


 这个念头在冯霖脑海中快速闪过，但同时，他又轻轻摇头，说：“只是想调查下这个人罢了。既然你对他有一定的了解，那么，麻烦你跟我们说说。”


 “你们怀疑是他放的火？”王国洋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重新抛出了个问题。


 “不是。”冯霖皱起眉头，想了想后，便直接说道：“他也遇害了，和宋宏亮一块。”


 毕竟，既然要调查，那么，包敏华已死的消息，迟早要透露给他的。先前只是为了试探，但这会儿，冯霖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自然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啊？”王国洋看上去有些吃惊，愣了半晌：“死了？他们俩死在一块？这…”


 “实话和你说吧。”冯霖忽然轻叹口气，说道：“我们之所以找到你，是怀疑，你与宋宏亮、包敏华遇害的案子有关。”


 “什么？”王国洋更加诧异：“怀疑我？你们觉得是我杀人？警官，你们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我…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就因为宋师傅曾经打骂过我么？我说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那点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冯霖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王国洋。


 他其实不大相信，王国洋对宋宏亮真没半点怨言，哪怕看上去，王国洋是个老实人人设。可老实人也有脾气，也会心生怨恨，而不是一昧让人欺负，因此，他表现出来的这个人设，并不能说明什么。


 至于他先前说的那些，自己不在意，不怨恨，知道宋宏亮是为他好这一类的话，或许只是单纯的自我标榜，表现自己大度、老实，又或者，是出于心虚而刻意这么说，以表明自己不具备作案动机，好让警方不怀疑他。


 如果是后者的话，只能说，虽然他具备相当的反侦查能力，但可能因为见识和阅历的关系，依旧还是太嫩了些。


 但问题是，哪怕现在，冯霖也并不确定他到底是否是凶手，只能说具备一定的嫌疑…


 在他人的注视之下，按理说，王国洋承受的压力应该不小，可他依旧还能保持镇定，同样直视着冯霖，搞的冯霖这会儿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坦坦荡荡，还是


 故作姿态。


 两人似乎就这么僵持上了。


 好在，宿舍里还有个人。


 时佳仪轻咳一声，打破沉寂，说：“事实上，每一个与宋宏亮有过较长时间接触的人，在我们看来，都具备作案嫌疑，你当然也不例外。”


 “嗯。”冯霖顺势接过话，说：“因此，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如果你真与本案无关，也好尽早洗脱嫌疑。”


 “这样啊，”王国洋捏捏下巴，过了几秒后，又问道：“我要怎么配合你们？”


 “首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冯霖第三回问道：“麻烦你和我们说说，在你认为，包敏华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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