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精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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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帮你我帮你。”
“顺儿乖，在边上看着哥，你搬不动。”看到阿顺跃跃欲试，阿兴只摇头。好在阿顺比较听话，叫他不动，就真不动。
阿兴刨木条，阿顺就在边上，也两手假装握着两个刨子柄，来来回回，搞得满头大汗。每当阿兴想要换根木条，阿顺就想去帮哥哥搬木条。
“你在边上看着，比划比划，你再大点，师傅就要教你了。多看看，以后学得快点。但千万别过来帮忙，哥还刚学呢，学慢了，师傅可就不喜欢咱们了，你就不能来师傅家玩了。”
这是阿顺害怕的。爹娘死了。哥哥现在是阿顺的天是阿顺的地，哥的话一定要听的。他也喜欢师傅师娘，还有妹妹。哥哥学木工很要紧，来师傅家也很要紧。
“阿顺，出来，我们玩造房子。”桂香在门口朝里探出头来喊阿顺。
阿顺看了眼桂香，不为所动。这哪是造房子，就是地上跳格子，一点都不好玩。桂香经常耍赖，没意思。还不如跟妹妹玩，跟妹妹说话，妹妹还会朝我笑呢。
看到阿顺犹豫，阿兴鼓动：“去吧，哥就在这里。如果觉得原来的不好玩，你们可以想不同的玩法呀。”阿顺不在跟前，可以更专心干活啊。
不同的玩法么？可以像木块一样自由组合么？
想来想去，阿顺还是摇了摇头。
“哼，不玩就不玩！”桂香生气了，扭头就走。
按道理，这么大的孩子，都喜欢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玩啥都开心啊。可阿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是很喜欢跟桂香玩。
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阿顺是前一年年底，桂香是后一年正月里生的，两个人相差不到1个月。
但阿顺比桂香高不少，在同龄人里面阿顺算高的。大眼睛，双眼皮，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这跟大部分乡下孩子不同，显得清秀。以后应该是大帅哥一枚。
而桂香肉乎乎的，身材相貌都像极了姜艳。单眼皮，圆脸，皮肤偏黄，虽然个子比阿顺矮半个头，但扎着两个小马尾，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也是萌萌哒可爱呀。
阿顺怎么就不喜欢跟桂香一起玩呢？
跟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一起玩，总比一天到晚玩木头好吧？
阿兴摇摇头，随他吧。他今天得把全部凳脚刨好才行，等下师傅回来要检查的。
周氏出来的时候，看到阿兴满头大汗在刨凳脚，阿顺也学着哥哥的“招式”像模像样地做着动作，看着真是很滑稽很可爱。
“阿顺，过来，跟师娘到井边洗把脸，凉快凉快，瞧你满头大汗的。”
“好的，师娘。”阿顺很愿意听师娘的话，因为师娘对他很好。
老汪家的井一个在后门，一个在晒场边上。一般洗衣服、打水用的都是晒场边上的。井都是露天的，有井盖，井水冬暖夏凉，很是好用。
桂香看到大婶在给阿顺洗脸，擦头发，赶紧跑过来：“大婶，阿顺不跟我玩！”
这是来告状的呀。
“你们要玩什么呀？阿顺是男孩子，不喜欢玩女孩子玩的哦。”桂香相貌长得太像姜艳了，虽然现在看不出性格到底像谁，可千万别像她娘啊。
“造房子，都可以玩，阿顺就是不高兴跟我玩，大婶，你让他跟我一起玩。”
这让周氏有点犯难了。阿顺现在也算是客吧，哪有要求客人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啊。
阿顺心里更不喜欢跟桂香一起玩了，可也不想师娘为难：“好吧，造房子吧。但我们得换一下玩法。”……
阿顺心里更不喜欢跟桂香一起玩了，可也不想师娘为难：“好吧，造房子吧。但我们得换一下玩法。”
“不行，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先跳。输的人得趴在地上学狗叫。”
“玩就玩！”阿顺有点不乐意了。
这回我要赢了你，叫你再也不敢跟我玩造房子。
周氏心里犯嘀咕：这桂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可不像老二呀……
“师娘师娘，妹妹醒了。”
听到阿兴喊，周氏赶紧跑回里屋。
“哇~哇~哇~”小金凤手舞足蹈的，哭得满脸通红。
“哎呀呀，娘才走开一会会，你就哭成这样，真是一步都离不开娘呀。”周氏边说边去解尿布。
哎呦喂，屎啊尿啊拉一大包，下面幸亏垫着油纸，不然今晚的床可是要熏得人睡不着了。
周氏整理完，还想哄小金凤继续睡觉。这么大的孩子，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的。可小家伙怎么都不愿意睡了。
“啊~哦~”透亮的大眼睛毫无睡意。
“哦~囡囡不想睡觉觉了~想跟娘玩啊~娘抱你玩摇摇船好不好~”周氏学着小金凤的语调边说边左右轻轻摇晃。娘还是很厉害的，胳膊弯弯秒变摇摇船。可是——
“哦~啊~哦~啊~”小金凤不想玩摇摇船呢，显得很着急：娘啊，不是摇摇船，不是啊，别摇啊。
周氏纳闷，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很喜欢么。今天怎么哄不住了。
于是抱着囡囡出来外间：“囡囡看，阿兴哥在刨木头呢，吱哟~吱哟~”
“妹妹，看哥哥刨桌架哦，这个小凳子做好了就是你坐的哦~”阿兴也来哄。
“哦~啊~哦~啊~”小金凤还是不消停：不是啊，不是这个哥哥，不是这个哥哥，不要看这个哥哥刨木头。
这会周氏终于好像弄懂了：“小囡囡是想阿顺哥哥跟你玩啊？是不是啊？”
“哦~啊~哦~哦~”音调变了：对啊，阿顺哥哥呢，我要阿顺哥哥陪我玩。
还没48天呢，不宜出大门。
“阿兴啊，你帮忙去喊声阿顺来，就说妹妹醒来找他，找不见就哭个不停。阿顺就在隔壁桂香家。”
“好嘞，师娘。”
阿兴过去时，两小家伙正玩得起劲。孩子到底是孩子，说不想一起玩，还不是玩得这么开心。
不是啊，这次阿顺留个了心眼注意桂香出剪刀石头布的方式，所以十有九赢。连赢了好几把，也不许桂香耍赖。赢了确实高兴，但这游戏么，还是挺无聊。希望这次桂香输怕了，以后再也不找他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但听到妹妹找他。转身就走。徒留桂香一个人目瞪口呆：你你你！赢了就立马走入！哼！下次不跟你玩！
而阿顺想的是：妹妹真好，他早就想结束这无聊的游戏了。
嘿嘿。还是妹妹懂我。
“妹妹，我来了~”阿顺欢快地跑进门，“妹妹~妹妹~”
“哦（阿顺哥哥）~啊（你终于来了）~啊（太好了）~”小金凤这会的语调显得很欣喜——终于对了。
周氏把囡囡放在摇篮里：“那阿顺帮师娘照看妹妹？师娘去给妹妹泡点米糊？”
“好的，师娘，你去吧。我跟妹妹一起看哥哥刨凳脚。”舒适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一种缘分。就这样，在外间，师娘泡米糊，摇篮在晃，妹妹在跟他“嗯嗯啊啊”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哥哥在刨凳脚，看似乱糟糟的，但阿顺就是感觉舒适……与安全。……
“好的，师娘，你去吧。我跟妹妹一起看哥哥刨凳脚。”舒适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一种缘分。就这样，在外间，师娘泡米糊，摇篮在晃，妹妹在跟他“嗯嗯啊啊”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哥哥在刨凳脚，看似乱糟糟的，但阿顺就是感觉舒适……与安全。
阿顺一会哄几声妹妹，一会又看看哥哥。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哥哥那样拿着刨子刨呀刨的呢？到时候我要给妹妹做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
想到这里，阿顺就两眼放光了。
“来，都歇会，吃点东西。妹妹吃米糊，你们俩吃糖锅巴。小孩子都容易饿。”
哇，阿顺两眼更亮了！这是糖茶！
蒸熟的糯米在烧热的铁锅里烙成薄薄一张，然后捏碎成块状。干燥的。平时就存在罐子里。有客人来的时候抓一把放碗里，然后放上糖，开水一冲泡，软软糯糯甜甜的，可好吃。平时只有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主家客气才会泡上一碗给客人，以示欢迎。平常日子是吃不到的。
“谢谢师娘！”阿顺也不客气了。爬山饭桌就开吃。
“小心，先吹吹，烫。”周氏嘱咐道。
“师娘，我不饿，凳脚还没刨好呢，等会师傅要检查。”阿兴很不好意思。
“这么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也刨了一下午了，饿了，现在还没有烧晚饭，先跟弟弟妹妹们吃一点。歇会。来得及。泡好了，赶紧吃，糊掉就不好吃了。”
“那好，谢谢师娘！”以后，慢慢还吧，阿兴感觉心里很温暖。
自从爹娘去世后，外婆家远，照顾不到，几个舅舅家里都是有孩子，外公外婆也没法来照顾他们。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叔叔入赘在外村，也不会来照看他们。师傅一家虽然接触没有多久，但直觉告诉他：他们是好人，是值得信任与依靠的人。阿兴很在意与师傅一家的相处。
“你们在吃什么呀？”正吃着，桂香来了。
阿顺赶紧把还剩下的小半碗糖茶一口气喝完。本来想慢慢品尝的好不好。
“桂香啊，妹妹他们饿了，随意弄了点吃的。”哎，看来还得泡一碗。
“我也饿了。”桂香嘟哝着嘴。
“好，大婶也给你泡碗糖锅巴。”周氏无可奈何。没看到还好，看到了总要给的。
要不然桂香娘知道了，说不定又要来找事。这个妯娌，她是能避则避的。其实桂香娘的个性跟周氏养母特别像。她也说不上来。但说话的方式像，做事的风格也像。她从小就怕养母。养母让她做啥她就得做啥，如果不做，后果就有可能很严重。
周氏只好给桂香也泡了一碗糖茶。
看着师娘喂妹妹米糊，阿顺很想帮忙。
“师娘，我想喂。”阿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好几次看到师娘喂妹妹，他就跃跃欲试。他想帮师娘，也觉得那应该很好玩。
“等妹妹大一点，吃米糊乖了你再帮师娘哦，这会太小，你师傅都喂不来呢。暂时这活只能师娘一个人干。”
一听师傅也不让喂，阿顺心里平衡了。他总不会比师傅还厉害吧？
“阿顺，等我吃完，我们再去造房子啊？”桂香边吃边说。
阿顺看了眼师娘，今天已经玩过一次了，师娘应该不为难了。
于是，大胆拒绝：“不玩了，等下师娘要做晚饭呢，我要带妹妹的。”
带妹妹才是正事好哇，你这样又要陪玩的，又要吃的的，你才不好玩，才不跟你玩。……
带妹妹才是正事好哇，你这样又要陪玩的，又要吃的的，你才不好玩，才不跟你玩。
周氏笑笑。阿顺照顾不了多少妹妹，但他不是很喜欢跟桂香一起玩。是不是跟她不太喜欢跟桂香娘一起干事一样的心情呢？呵呵。
桂香吃完了，心满意足。天也快黑了：“哼，不玩就不玩！我走了!”
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怎么跟她娘越来越像了呢？是不是我想多了？周氏在心里嘀咕，也为自己的偏见无可奈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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