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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狠心拒情


 右脚裸露在外面,被男人抓在手里肆意揉捏,一刻都不停。


 虽然是贵公子出身,但齐非钰常年习武,大手揉搓在柔软的肌肤上,手掌粗粝,磨得又疼又痒,令她战栗如急雨之下的荷叶,几乎承受不住。


 两世为人,被男子抓着脚轻薄,却还是头一次。


 玉兰又是羞窘又是郁闷,然而在羞耻之外,身体的反应却十分古怪。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极细微的麻痒之意,轻轻散开,明明心里极为排斥这种行径,可是渐渐的,却有一股隐忍的渴望降临,手脚尖儿一丝气力都没有了。


 她忍不住低吟起来,颤着声开口讨饶:“世子,别……停下……停下……”


 少女的嘤咛声传来,娇娇软软,带了几分颤抖之意,格外勾魂。


 齐非钰心头欲火更深,声音有了几分暗哑:“别停下?原来你喜欢这样呀。”扯着嘴角,低低笑了起来:“其实,我本就没打算停,何况你又开口了,自当如你所愿。”


 “谁喜欢了?你少胡说八道。”见他故意歪解自己的心思,玉兰气白了脸,微微蹙眉,忍不住红了眼圈。


 齐非钰见她落泪,动作停了停:“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若不喜欢,刚才为什么嘤咛出声?”


 他凝睇着玉兰,见玉兰脸色绯红,眼神迷蒙,睫毛上带着零星泪珠,种种美景,皆落入眼底,映入心中。


 唇角勾起,他声音越发暧昧,低低沉沉带着几分魅惑:“你嘴上说厌恶我,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呢。你此刻的情态,啧啧,美得让我想将你吞下去。”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调笑声传来,玉兰脸红如火,心底发颤,有些愤怒,却又拿他没办法。


 齐公子彻底抛下身份包袱,展露出邪魅狂放的气质,竟应了那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玉兰心头乱跳不止,吸了一口气,才哽咽着道:“你占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一点儿都不尊重我。你这样对我,若是被人瞧见,我没脸见人了。”


 齐非钰勾唇,轻笑出声:“原来不是不愿,而是怕被人瞧见呀。没事儿,一切有我呢,谁敢笑话你,我将他的腿打断。”


 玉兰哪里听得进去,别过脸不看他,哭得眼红红的,却更如如雨打花枝一般,娇弱动人。


 齐非钰瞧在眼里,又是怜又是爱,柔声道:“别哭了,你竟不懂吗?我心里爱你,才会这样对你,若是旁的女子,就算送上门来,我都懒得搭理。”


 清越温柔的声音传来,带了几分刻骨的情意,缠绵至极。


 等他说完,两个人都怔住了。


 齐非钰的本意,是舍不得玉兰落泪,想说几句好话哄一哄,然而自然而然的,便有个“爱”字脱口而出。


 话说出口,他却并不觉得突兀,只是心底有几分后悔。


 并不是觉得说错了话,而是这样的表白,应该郑重其事说出来,才更好一些,更符合自己的身份,更能令玉兰欣喜若狂。


 如今这般,却是有几分轻率了。


 玉兰只觉得如遭雷击,在一瞬间悲喜交加。


 原来他对自己,并非无意。


 原来那些绮念,并非只有自己有,他也是有的。


 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在一日日的相处中,不知不觉令自己倾心,恰好,他心里也有了自己。


 两情相悦,应该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情事。


 可即便彼此有心,又能如何呢?彼此相距得那么远,远到她穷尽一生,都不能追上他的脚步。


 她想到这里,心底充满了悲伤。


 这一刻,真的深刻懂了,什么叫明媚的忧伤,什么叫悲伤逆流成河。


 齐非钰见自己表白后,玉兰呆呆怔怔,整个人似乎陷入了迷梦之中,却没有一丝回应,微微皱起眉。


 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见她一张芙蓉面上泛着娇嫩的粉色,樱唇颜色越发艳美,仿佛花瓣儿一般。


 这唇尝起来,必定比手里的玉足香甜吧?


 若真亲她的脚,咳咳,倒是有点丢脸的,但吻她的唇,却是不一样了。


 念头一起,便有一种火热的欲望萌芽,渐渐如星火燎原一般,控制不住。


 齐非钰决定不再自制。


 这火是她挑起来的,自然得由她熄灭才行。


 怕她冻着,他手里握着她的脚不放,人却往前一步,在玉兰惊愕的目光中,含笑往她唇上印落。


 刹那相贴的唇,柔软动人的触感,宛如软玉温香一般,同时鼻端嗅到她身上独特的少女香,将他整个人,连身带魂都被裹了进去。


 唇齿突然相接,玉兰几乎窒息,也忘了所有的反应。


 齐非钰只觉得底下人两片唇瓣香软娇嫩,美好得不可思议,让他心头喜悦之余,又生出几分不足,竟无师自通用舌尖轻轻挑弄,迫不及待缠住她的舌尖,只觉得甘甜如蜜,几乎要醉倒。


 如斯美妙,如许销魂。


 玉兰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轻颤,身体仿佛因他的吸吮,而归附了他,竟手足酥软反抗不得,甚至头脑混乱之时,还有回应之举。


 齐非钰越发情动,咂嘴吮舌,尽情吻了会儿,直到快喘不上气了,才恋恋不舍移开唇,一只手握着她的脚不放,另一只手却搂向她的纤腰,唇角的笑容很是得意满足,仿佛偷吃成功的猫儿一般。


 玉兰这才醒转过来,抬手打过去,正好掴在齐非钰脸上。


 正满腔喜悦的齐非钰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从小到大,没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当日他带她乘马,原是他头一遭挨打,如今,竟又挨了一下。


 奇怪的是,心底却并不觉得生气,应该是被她虐待习惯了吧?还是,因为得了好处,这一点惩戒,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呢?


 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心底的情意,并不会因为她这小小的举动,有丝毫的改变。


 玉兰声音里带了哭腔:“我原本还当你是个好人呢,不成想,其实是个登徒子。你这样对我,我以后哪里有脸见人?”


 齐非钰瞧着她的情态,心中怜爱不已,抬手为她拭泪,轻声道:“虽然逾矩了些,但我实在情难自禁。我自来也没把谁这样放在心上,又是头一次动心动情,你别怪我。”


 抬手从她脸颊上划过,鼻端嗅着少女独有的馨香,他只觉得神魂颠倒,喃喃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一点都不像男人,你是勾引我的尤物。刚才那一吻,真真令人销魂,若是能再进一步,不知……”


 玉兰不等他说完,泪眼婆娑,伸手推搡他,大声说:“你不要说这些没皮没脸的话,我是个清白的姑娘家,不要听这些。”


 见她泪如雨下,齐非钰心底万般怜惜,只得恋恋不舍放开她的腰,微微侧了头,寻到她的靴子,为她穿上,轻声道:“袜子已经穿不得了,先就这样吧。今日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玉兰心头百转千回,念头动来动去,沉默了一会儿,凄然一笑,声音中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负责?负什么责?难道你还能娶我当正室不成?世子爷,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小姑娘。你是何等身份,你要娶妻,自当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你那些骗死人不偿命的鬼话,留着哄别人去吧。”


 齐非钰沉默,顷刻叹气道:“你确实是我真心爱慕之人,但你素来聪慧,且我拿真心待你,并不想有所欺瞒。以你的身份,我只能纳你,根本不可能娶你为妻。”


 双眉一扬,他接口道:“虽然不能给你正室之位,但我会倾心待你,护你一世安稳。”


 他含笑凝睇着玉兰,色如春晓,双眸流波,倾诉着自己的心声,眉眼间带着几许柔情,几多期盼。


 玉兰早猜到他只能给这样的承诺,如今亲耳听到了,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这个男子,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也不能成为他所期盼的菟丝花。


 此生有缘无分,何必纠缠不清,何必误人误己?


 趁着此时彼此情愫不深,一刀两断了最好。若是拖拖拉拉,难以决断,到头来受伤更深。


 她陈玉兰,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委曲求全之辈。


 虽然想得很明白,但她心底苦涩难言,轻轻一叹,咬唇道:“世子爷的心,我已经明白了,那我的心,世子爷明白吗?世子屡次搭救,按理我该对世子感激涕零,但世间事,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言。那日我病倒在床,世子过来探望时听到的话,全是出自我的真心。今时今日,我也是一样的心思,并没有改变。”


 齐非钰正满腔的柔情蜜意,不想听到这一番话,不由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兰横下心来,要与他桥归桥路归路,扬起下巴冷冷道:“世子,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心里其实厌极了你,巴不得跟你再无交集。”


 齐非钰脸色骤变,倒吸了口冷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你的真心话?”


 玉兰颔首,断然道:“自然,我何必骗你?”


 齐非钰僵立原处,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双眸喷火似的盯着玉兰。


 眼前的少女,青丝如缎,娇颜如花,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冰冷得能冻住人的魂魄。


 他心头发颤,却到底还是存了几分侥幸心思,哈哈一笑:“你素来爱口是心非,你的话我可不信。”


 玉兰冷笑道:“世子何必自欺欺人?我亲口说的话,你都不肯信,难道要我发誓不成?”


 齐非钰死死盯着她,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那你发誓好了。”


 玉兰双眉一凝,毫不迟疑,立刻就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陈玉兰今生今世,绝不会给齐非钰做妾。若是有一句胡言,就天打雷劈好了!”


 “你胡说什么?”齐非钰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冒,“谁让你真发誓的?”


 玉兰怔住,心说,不是你老人家让我发誓的吗?怎么转过头来,竟问出这样的话了?


 世子,你的深井冰,似乎又深了几分呀。


 默默怨念了一句,玉兰来了倔脾气,更盼着能让齐非钰就此死心,梗着脖子道:“我没胡说啊,胡说要遭天打……唔……”


 话没说完,竟被齐非钰捂住了嘴。


 他这举动,令玉兰呆若木鸡,就是他自己,也有些懵了。


 呆滞了片刻,他放了手,冷着脸道:“你头脑不清醒,刚才胡言乱语的,不能作数!”


 玉兰心中酸酸软软的,面上却只能若无其事一般,摊手道:“世子,你别无理取闹好吗?我的话你听不进去,我发了誓你不肯信,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收起自大?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心里的确没有你?”


 齐非钰目光炯炯看着她,强笑道:“你若真厌恶我,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为何你没有反抗,反而还有情难自禁之态?”


 玉兰忍住酸楚,故意笑道:“那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罢了,就算换个旁的男人,我也会如此。”


 齐非钰料不到她会说出这几句话来,狠狠咬了下唇,唇上顿时涌出血来,他却毫不在意,声音骤然染上了几抹阴冷:“换个人也会如此?你竟人尽可夫了吗?”


 不等玉兰答话,他就自悔失言,慌忙道:“陈玉兰,我头脑发昏说错了话,你别生气。若心里有气,只管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


 他扯着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放软了声音道:“我不会再乱说话了,陈玉兰,你也不要故意说狠话气我,我们好好相处,不成吗?就算你心里没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心里是爱你的,这一点不会改变。以后我加倍对你好,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被我打动的。”


 他目光柔和恳切,声音温软真诚,竟带了几分恳求一般。


 这一刻,他再无平时的高冷,也没了半点毒舌之气,而成了一个寻常男子,站在自己最喜爱的女子面前,小心翼翼诉说出心头所思所想,盼着能得到一丝回应。


 看着这样的齐非钰,玉兰只觉得心脏“啪”一声碎了,仿佛被车轮碾过一般。


 她死死咬了咬舌头,借着疼痛清醒过来,张嘴道:“世子竟也会低声下气了吗?可惜,我并不稀罕,更不会在意。我虽不是君子,但一言既出,绝无更改。世子还是接受现实,离我远远的,省得到头来被我弄得伤痕累累。”


 放下所有的自尊,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复吗?


 齐非钰有些不敢置信,然而目光及处,却是玉兰冰冷的面容,令他明白了,刚才他听到的话,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心中一片冰冷。


 良久,他咬牙沉声道:“好,你很好,如你这般无情无义的女人,我竟是头一次见。”


 他牢牢迫视玉兰,冷笑道:“我对你如何,你竟全忘记了吗?你如此待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玉兰冷冷道:“我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世子不是说我没有心吗?怎么如今竟问起这话来了?良心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


 勉强抬眸,对上他青白交加的脸,硬着心肠道:“世子爷看清了我的真面目,这很好,世子的一腔真情,不必再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从此之后,我与世子两不相干,最好不过。”言罢,不等齐非钰答话,直接转身而去。


 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失态,会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她竭力支撑着,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走出园子,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脚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但他的情意,却是她不能接受的。


 齐非钰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心头发凉发冷。


 方才吻上她的唇,他只觉得,今日是最美好的一天。


 如今她冷然离去,他才知道,原来今日是他的劫难日。


 一时甜蜜如饮蜜水,一时痛苦似被刀割,仿佛冰火两重天。


 生平头一次对女孩动情,头一次愿意用满腹的柔情去呵护她,与她携手人生路,却换来这样的对待。


 他抓住她的腿,脱了她的靴子、袜子,想要惩戒她。


 到头来,被惩戒的,却是自己罢了。


 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心头慢慢割着,不见血流出来,却如被凌迟了一般,痛得人无法呼吸。


 太疼,太难受了……胸口血气涌动,他厉声喝了一下,旋即抬起手,狠狠一拳击打在身侧的梅树上。


 冰雪漫天,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但比不过他心底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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