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是轻装上阵吧

 转眼就到了两点。


 在食堂吃过午饭后，王良栖和李荧惑决定分头行动：


 一个回教室拿上双肩包，以备不时之需；另一个则提前去学校后门等待文叔到来。


 顺着楼梯折回教室，略清凉的风伴在身侧，夏日的燥热似乎都被吹散了几分。


 刚一推开门，本来心情还不错的王良栖就被眼前的情形揪了揪眸仁儿。


 虽然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但是教室里已经几乎座无虚席了。


 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在专心致志地学习，没有任何人在嬉笑打闹，也没有任何人出声诵读。


 虽然所有人都在认真学习是喜闻乐见的好现象，但却让他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这个年纪的人，有几个是真正爱学习的呢？


 他看着平静得连风拂过都会留下噪音的教室，彳亍了几秒后，径直走向了座位。


 目前为止，能称作武器的大概就只有这把开局给的破旧工兵铲了。


 这也是他坚持要带着它去做任务的原因。


 王良栖拽起双肩包，还没离开桌面半米，工兵铲就“砰哒”掉在了地上。


 沉闷又清脆的声音交替出现，在几乎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宛若平地惊雷。


 本以为会在教室掀起小范围的骚乱，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尽管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在场的竟没有一人回头。


 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好奇心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建树。王良栖回想着爷爷曾说过的话，弯腰捡起了工兵铲。


 破着大洞的铲子似乎比早上更重了些，夹在漆片里的湿土看着好像也比早上更潮了一点。


 他盯着铲子看了半天，其余的似乎没什么变化。


 王良栖将其塞回包里，意外发现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本应该严丝合缝的链齿像极了同床异梦的夫妻——谁都不想搭理谁。


 “刚才他来了，”艾琳撑着窗框跳了进来，惊魂未定地抖了抖两颊，“要不是我跑得快，这会儿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说的是那会儿在操场上要来却没来的人？”王良栖压低了声音说，随意坐在了座位上，“你看到是谁了？”


 “没看到，但是我大体猜到是谁了。”艾琳盘腿坐在课桌上，眉头紧锁，“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父母大概率也死在他手上。”


 “！”王良栖眼眶浅浅一缩，忽而笑了，“不可能，他要是有这个本事，还会留我到现在？”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道：我跟他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和我的父母有关系？


 更何况他是孤儿，他压根就没见过父母。


 “你别不信，十有**是这样！”艾琳急了，凑近了些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父母多半是被误杀了，他真正的目标是你！”


 “就像我妈一样，”她的声音略显惆怅，脸上满是悲悯，“那人当年想杀掉的其实是我。”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本事，还会留我到现在？”王良栖觉得有些好笑，重复了一遍，“杀死婴儿可比杀掉成人容易多了。”


 “如果是他们低估了你呢？”艾琳的表情颇为认真，“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我也听说过：有些人生来就有很强的灵力，所以能看到恶灵或魂魄。”


 “而恶灵的力量来自于怨力，怨力的给养又来源于灵力。”


 “生来就带着很强的灵力的人，一贯是恶灵们抢夺的对象。”她补充说，“因为他们死后会成为怨力极强的存在，吞噬他们可以获得数倍于他魂的怨力。”……

 


 “生来就带着很强的灵力的人，一贯是恶灵们抢夺的对象。”她补充说，“因为他们死后会成为怨力极强的存在，吞噬他们可以获得数倍于他魂的怨力。”


 “恶灵进化也是需要时间的，短时间内进化不出异能的只能称为怨灵。我们一般把他们叫做‘移动血包’。”


 “所以你才让我不要暴露能看到恶灵这件事，”王良栖了然地说，片刻突然话音一转，“那你和我套近乎，是想把我占为己有么？”


 “噗……”艾琳被他的话笑喷了，捂着脸啼笑皆非，“虽然我get到了你的意思，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有歧义的话？”


 “……”王良栖后倾着靠在了椅背上，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难道我话音儿里的质问不够明显么？你居然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我要是想把你当血包，刚才那会儿就把你供出去了。”艾琳故作不悦，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心，“子大人可是我的男神~！”


 “我怎么舍得放过在男神面前刷脸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都没见过他，”王良栖看了一下窗外，视线尽头似乎被笼罩进了更深层的迷雾之中，灰边儿已经不甚明显了，“怎么能确定他就是‘子’呢？”


 “这还能有假？”艾琳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身后，“虽然十二罗刹一直活在传说里，但我绝不会认错。”


 “先不说他的着装和传闻中一模一样，单说他身上大片的红色印记——那是实体化的怨力；只有极其强大的怨力才能实体化，这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


 “那你套近乎儿不也为时尚早了些？”王良栖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说，“要是弄巧成拙，不平白得罪了你的男神么？”


 “君子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宁缺毋滥了，”艾琳步步随行，颇为惋惜地说，“只是平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视线里的迷雾随着动作向外推远了一些，王良栖验证完想法后，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我倒是觉得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和他搭讪为好。”


 “哇，你也太容易放弃了吧？”艾琳不满地瞥了他一记白眼儿，“很多事情不是因为有意义才坚持，而是坚持了才有意义。”


 “既来之则安之。阎王让我三更死，岂会留我到五更？”王良栖冲她晃了晃手，洒脱地说，“不说了，我要去刷经验了，回见。”


 “哈？”艾琳听得云里雾里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前面，“你要干啥去？”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王良栖把拎在手里的双肩包往肩上一搭，看着满脸焦灼的艾琳笑着说，“要我带你去学校后面的酒吧一条gai长长见识么？”


 “哈～？！”艾琳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呗？”


 “那些地方邪乎着呢，你还上赶着去送经验？”她恨铁不成钢地说，“见过花式作死的，还没见过你这种嫌命长的呢！”


 “仇倩倩中午那会儿在酒吧一条街失踪了，”王良栖不打算让她涉险，便没怎么提及细节，“我和李荧惑去找找她。”


 “多半是附身在她身上的那家伙……”艾琳表情凝重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铁了心要去，那就把这个拿上吧。”


 她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粽子样式的叶子包，献宝一样的递到了他面前：“喏，这可是曼陀罗的种子～名唤因缘果。可以斩断一切的因缘、消除所有的执念。”


 “曼陀罗的种子？”王良栖接过叶子包展开，一个草莓大小的粉色葫芦让他缓缓眨了眨眼，“你确定这不是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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