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疏忽的点
程语墨看着宋茜月。
他多少有些明白了，眼前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尽管她造下了不少的杀孽，她也仍然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能算得上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她仍然会坚持自己的选择。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达到”拯救世界”的目的。她并不是一定要自己达到那个层次，甚至能够心胸宽广到将这一切送给将她一切破灭的敌人。
”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这明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能够让你达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达到的虚灵境，为什么你会不接受？”
”现在那些在你们手中的灵，还有不少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吧？”程语墨缓缓说道：”或许，你们会认为，他们的肉体已经消亡了，本质上来说，他们已经死了。
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仍然有自己的思想，仍然属于”人”存在的部分，我尊重他们作为人的本身，所以，我不可能允许自己去随意杀死那些灵。”
”这只是没有意义的仁慈，你要如何对付他们？凭借你现在的能力，即使能够使用神羽之扇也不可能足够的！”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解决。”程语墨平静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很固执的人，即使我清楚我可以立刻获得能够处理这些麻烦事的能力，我也不会违背我自己内心做出的决定。”
...
”怎么了？你似乎还在纠结之前的那些事情？”
庄百胜看着表情带着些许迷茫的程语墨，眨了眨眼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不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我请客？”
”你说，我这样的做法真的正确吗？如果真的拿到了那些力量，应该确实可以得到对付他们的力量。比起完全为了杀戮而杀戮的玄色之月，万灵圣会似乎并没有那么残暴。”
”所谓的正义，又不是谁杀人比较少就是正义的一方。更何况，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只是心里有些别扭罢了。”
”接下来，就连玄夜也会加入到对玄色之月的讨伐中，如果真正由他牵头的话，那些一盘散沙的人也会聚集起来吧。所以，我并不认为宋茜月是正确的，拯救世界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任务，她想背负起这一切，方式却太极端了。”
是啊，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事情，在如今已经联结起来的现在，玄色之月又能做的了什么？
...
”我能够了解到的，只有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没事。”
宋秋璃的神色有些憔悴，在昨天知道自己的姐姐竟然有着那完全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后，看着她被带走，宋秋璃也一晚没睡。
即使现在知道了真相，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心情。
”啪嗒--”
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两人分别是程语墨和庄百胜，跟在他们后面的东方影留在了门口。
”哟，警官，你也在这里啊。”庄百胜打了个招呼，而白棠花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毫无疑问，这个房间里面的主导，是程语墨。
程语墨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宋秋璃身上：”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尝试找我？”
”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够见面，没想到最后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宋秋璃微微叹息了一声。
”对于你的姐姐，我并没有什么抱歉的，因为我必须阻止她，但是，至少她也曾为这些付出过努力。”
”并不是那样，对于我来说，感觉更像是--某种信仰的崩塌。在过去，我一直把她当作我前进的方向和目标，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继续下去，短暂的出现了迷茫。”
”对于你来说，她有着在你面前表达出的姐姐的那一面，同样也会有另一面，现在你的心情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自己来度过。”
”我明白的。所以，你们这次前来是要调查什么吗？”
”嗯。”
即使是不需要所谓的万灵归一的阵法提升自己，程语墨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单独使用神羽之扇的办法，对于他来说仍然有非常大的提升，更何况，神羽之扇在他的手里那么乖，不用岂不是对不起它？
根据宋茜月所说，神羽之扇的特殊能力全部都有收录，因为他们为了计划中的这一天，准备了太多太多。
即使是现在，程语墨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她的激动，以及告诉他这些的淡然。
即使是毁灭了他们的关键人物，如果能够成为所谓的”希望”，她也会加大力度扶持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见过白秋霜了吗？”
白秋霜？
程语墨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那位少女，对她的印象并不是非常深刻，此时宋秋璃提起她，多少让程语墨有些意外。
”她怎么了？”
”她似乎是找你有事，从我这里要到了你的地址，然后，她也暗示过一些关于我的姐姐的事情，似乎她也是知情者。”
”这些--”白棠花开口道：”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因为之前没有想起来，我跟她也不算很熟，但是现在见到程语墨之后突然想到--”宋秋璃说道。
”她为什么会知道你姐姐的事情？”庄百胜也有些疑惑。
一直在门口默不作声的东方影突然开口道：”究竟有哪些人是知情者？”
”知情者...如果她也是知情者，那么也就只有--”
都不用庄百胜再度说下去，周围的人已经明白了什么。
玄色之月或者万灵圣会的成员。
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完全会暴露自己的事情？还是在万灵圣会毁灭之前？
等等！
”她出发去的是我的住址？！她是什么层次？！”
房间里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
在回去的车上，程语墨不耐烦的用右手食指不断敲着桌子，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情放松一些，才能缓解心中的烦躁。
一个灵宗境界的危险人物，就那样来到了他家里，而爱丽丝和东方岳羽是前两天回去的。
由于在上次的战斗中爱丽丝的手机损坏了，东方岳羽的联系方式程语墨根本懒得去记，现在也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坐在程语墨旁边的庄百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现在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恐怕都会转变成愤怒吧。
即使是一无所有的人，愤怒起来也能血溅五步，更何况是真正有能力的人？
一直回到了那个挂着破旧招牌的地方，程语墨还是阴沉着脸，打开门进去，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地板，墙上还有一个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上面一样。
按照时间来说，他们还没回来之前，是星光兽先遭遇到了她吗？
程语墨握紧了拳头，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一路走到了二楼，终于是看见了自己被踢碎的房门，愤怒之心再也克制不住：
”他妈的哪个混蛋干的，拆家呢？！不会收拾一下吗？！”
”诶诶，公子你居然完全没有为他们担心过吗？”小雨从房顶上面穿了下来。
”怎么可能，如果他们出事了，你一定会躲得死死的在我回来的一瞬间告状，所以我压根没有担心这个。”程语墨冷笑一声：”这是谁干的，能解释一下吗？”
等到程语墨见到被绑着的白秋霜的时候，她已经不复之前那副傲气的神色，反而是非常的冷静。
看来刚刚见面时候的那副模样是装的，她从一开始就认识自己。
”自我介绍一下。”她说道：”我们虽然并没有直接交手，但是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暗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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