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赤帝焚空
随着焚空的出现，天空开始降下无数七彩光点。
这些七彩光点如雪花般飘落，在漫天极光的映衬下，简直没有任何场景，能比这一幕更加梦幻。
只是这种梦境般的场景，与丧尸般的巨龙搭配，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林颂望着缓缓降下的赤色巨龙，下意识接住一枚飘落到眼前的光点。
一阵强烈的灼烧感钻入手心，吓得林颂连忙缩手。
“这啥玩意儿？”林颂惊魂未定地打量着手掌，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伤口。
“未名粒子。”老白抬头仰望天空，“组成荒兽身体及晶核最基础的物质。这种肉眼可见的程度，只在未央零界以内才有可能出现，这里的浓度会忽然升高，实在太诡异了……”
老白的话音刚落，大地忽然发生震动，旁边的弹坑内，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站起。
玄石重新构筑出岩石躯体，这次直接涨到十五米，而且全身布满一圈圈发着紫光的线条。
“这家伙怎么回事？”林颂眯起双眼，“居然变得这么酷炫。”
“玄石发动了权能，看样子是要认真起来啦！”老白扫一眼随口回答。
“权能？”
“驱动核心的能力源于先驱者的自我意识，当使用者到达S级位阶，某些精神层面的东西就会被具象化，而权能就是具象化的规则。玄石的权能名为‘隔绝’，任何物体只要被施加这个概念，就会从空间上被分隔。现在的焚空，已经无法轻易地从周围汲取未名粒子了。”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好厉害的样子。”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脑子？”
“什么？你打算夺舍我！”
“这次你倒是理解的很快。”
两人说话间，石巨人已经拖着沉重的躯体纵身一跃，将还没来得及落地的焚空拽住。
焚空被石巨人拦腰横抱，猛地朝下方急坠了一段距离，但很快就扇动双翼重新爬升。
然而玄石也不甘示弱，石巨人身上的紫色光圈忽然朝着四肢汇聚，随着光圈不断叠加，石巨人与焚空身体边缘的空间开始扭曲，仿佛二者随时都会凭空消失。
很显然，焚空无法抵抗这股力量，石巨人躯体迅速膨胀，将它半边身体完全包裹。
正如老白所说的那样，玄石没有攻击手段，因此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试图将焚空拉到地面将它困住。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焚空并不打算乖乖就范。
随着一声高亢的龙吟，焚空六根龙角同时亮起耀眼的橘红色光芒，周围飘落的未名粒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开始围着它高速旋转。
此刻，焚空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随着它一声令下，整片区域的能量开始朝它聚拢。
能量的积聚几乎在瞬间完成，焚空张开满口尖牙，在口中汇聚出一颗湛蓝的光点。
“又是这招！”林颂慌不择路，却发现周围根本没地方躲。
“先别慌，焚空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老白将满地乱转的林颂叫住。
林颂抬头看向焚空，刚好目睹它头上六根龙角逐一黯淡。
随着龙角的光芒完全熄灭，刚刚凝聚的湛蓝光点忽然膨胀，只是这次并没有爆发，而是重新变回未名粒子朝四周飞散。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焚空的蓄力生生掐灭。
“这是怎么回事？”林颂转头看向老白，却发现他一脸凝重。
“别吵。”老白绷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焚空。
正如老白所说的那样，焚空的行动忽然迟缓，外表开始出现变化。
首先出现异样的，是它身上那层琉璃般通透的龙鳞。
几息之间，龙鳞迅速黯淡下来，边缘处甚至开始有大量的细沙剥落。
双翼上熊熊燃烧的苍白火焰陆续熄灭，露出千疮百孔的翼膜。
短短的十几秒内，这头宛如炼狱魔君的赤龙迅速凋零，随着玄石的拉扯坠落地面。
两道巨大的身影落在弹坑正中央，撞击扬起的尘土窜起数十米，落下时形成一道骇人的流沙瀑布。
“看过修仙小说吗？”
老白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达芬奇睡眠法的教程算吗？”
林颂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然而老白并没有笑。
“现在的焚空，就相当于元神陨灭的上古强者。它的意识已经消亡，只剩下追逐未名粒子的本能，因此根本不会留意自身极限，一下就将体内的未名粒子抽空，加上玄石对它施加的隔绝权能，导致它的躯体开始崩溃了。”
“也就是说只要放着不管，它自己就会死掉？”林颂面露喜色，“这是好事啊！”
老白忽然看向他，露出十分微妙的表情。
林颂被他这种暧昧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紧了紧衣领：“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还记得刚才那群荒兽吗？它们是焚空的猎物，现在荒兽群已经死光了，焚空如果再想获取更多能量，就只能寻找其他目标。”
“这不还是跟刚才一样吗？荒兽会优先攻击先驱者。”
“荒兽攻击先驱者是因为仇恨机制，对于只剩下本能的焚空来说，它会袭击更加显眼的目标，比如……”
老白说到这里忽然停住，转头看向远处的应急小组指挥中心。
“比如极限先驱者。”
林颂的身影微微一晃，握着雷光断罪者的右手猛地收紧。
龙吟声再次响彻天地，然而这次显得格外凄厉，仿佛这头只剩下残躯的巨龙，准备向这个可恨的世界发出复仇宣言。
随着焚空猛烈挣扎，缠绕的黑石枷锁纷纷破碎，这些坚不可摧的黑石，在这头S级荒兽面前纸一样脆弱。
被冠以赤帝之名的龙型荒兽彻底挣脱束缚，开始对试图压制它的石巨人展开反击。
石巨人抬手挡在身前，试图阻挡焚空的进攻。
焚空张口将石巨人的右臂咬住，坚硬的岩石蹦飞了好几颗牙齿。
但焚空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发力将手臂生生咬碎。
焚空长尾横扫将石巨人撂倒，接着抬起粗壮的右腿，将石巨人另一条手臂齐肩踩断。
玄石已经完全处于下风，随着两条手臂破碎，石巨人的躯干也开始崩解，代表权能发动的紫色光圈一个接一个地黯淡。
焚空残破的躯体依然在掉落灰白细沙，它舍弃生死不明的玄石，将视线投向指挥中心所在的方向。
那里有一道强大的精神力指引着它，将它的掠食欲望完全唤醒。
焚空仰天长啸，伸展的双翼再次燃起苍白烈焰。
一圈热浪以它为中心朝四周扩散，所过之处草木化为飞灰，钢铁熔毁与沙石凝结成块。
眼看着热浪就要来到指挥中心，一道石墙拔地而起，将热浪及时挡下。
玄石还没放弃，救下指挥中心之后，立即在焚空四周竖起更加厚重的石墙，试图将自己与它一同封入其中。
然而焚空并不打算就范。
燃着白焰的双翼在焚空身前收拢，接着猛地朝前方展开，苍白的烈焰从翅膀上分离化为龙形，咆哮着轰击其中一面石墙。
石墙表面泛起发出紫光的涟漪，然而仅仅坚持了两秒，厚重的石墙迅速变为灰色，如同残破的水泥墙一块块裂开。
焚空一脚踩碎石巨人的头颅，朝着弹坑边缘缓缓走去。
它的视野随着脚步缓缓爬升，最终越过弹坑边缘投向目标所在的位置。
在玄石最后留下的那道石墙前，一道渺小的身影持刀而立，与这头眼神空洞的荒兽帝王隔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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